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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趙湘想給自己加油,但是又不想被自己爹爹看出來胳膊肘朝外拐,只能在和應離視線交匯的時候調皮地眨一眨眼睛。
應離不想在比試中顯示出太大的水平差距。
一來她對趙無極觀感不差,有勇有謀,雖然把自己當成棋子,但堂奧的人性本來就稀薄,趙無極對自己已經是十分周道了。
二來悍刀原裡一定潛伏著屍河界的人,和趙無極戰成五五開有助於削弱屍河界人的警惕心,雖然這麼做有點走捷徑的嫌疑,但應離不介意降低一點自己越級打臉的方便程度。
強強對抗,正面進攻之類的很耗費精力,就是佔一步先手都是應離的優勢。
飯後悍刀原氣氛便冷沉不少,天上也飄起了風雪,像是在為這場決鬥造勢。
距申時還有些時候,應離心緒雜亂,被將來的屍河界之戰分去了不少心神。
按照她過往的經歷,打架似乎一直都是越級打,一笑真人也好,元嘉麟也好,元申屠也好,清泉也好,都是實力超過她太多的高人。
可應離卻沒什麼戰勝者的經驗,被一笑真人吊打到差點嗝屁,被元嘉麟打到數度四肢不全,元申屠和清泉的戰鬥都是玄墨主攻幫她扛掉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攻擊。
應離也許具備越級挑戰的臨場素質,但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越級打臉的實力。
無依無靠,獨自擺平所有風暴的設定確實很酷炫,可應離心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起這麼酷炫的人設。
“應離會下棋嗎,下一盤棋吧。”趙無極像是看出了應離有心事,微笑著提議。
“棋藝拙劣,不值一哂。”應離也就嘴上客氣,一拱手便欣然入座。
後苑裡的八角亭讓應離想起了乾坤門朗日莊裡元申屠長留的竹林小築,時移世易,彼時她只是竹林小築的旁觀者,現在已然是入局人了。
亭外風雪悽悽,昨夜未化消的積雪又疊加了一層,亭內棋局擺開,應離猜子錯誤,執白後手。
棋風如人真不是假話,說出口的話可以偽裝,擺出來的表情可以偽裝,甚至會點娛樂心理學的連肢體語言都可以喬裝出來。
但圍棋是不行的,這是大腦和大腦最直接的交鋒,省去一切客套。
應離知道段位高的棋手也可以違心落子,但應離尚做不到,她算到了哪一步就只能落在哪一步,多的路數她算不出來。
趙無極的棋風和應離對他的認知很像,沉穩內斂,不輕易進攻。
圍棋路數當眾自然是雙龍纏鬥最引人入勝,步步機鋒,處處陷阱,殺個天翻地覆才是痛快淋漓。
可趙無極不,行至中盤幾乎都是黑子白子各玩各的,隔了條無形的邊界獨立發育,應離數目時候的多少也無非是發育好壞的區別,即使有什麼正面接觸也很快就不戰而分。
應離試探了幾步也只是被簡單防禦住,趙無極沒有任何在中腹纏鬥的**。
和牟春來下棋都比這刺激。應離實在是槽多無口,牟春來這個小芳菲別的都拿不出手,只有一手圍棋路數野得讓人慾罷不能。
趙無極為什麼這麼小心謹慎呢?
他是否心中有束手束腳的忌憚不曾對她說?
應離嘆了口氣,這局棋下得實在是沒什麼滋味:“時辰到了,趙掌門請。”
果不其然,趙無極請出了鎮派的玉梅斬馬刀,應離手頭沒有兵器,就從武器庫中隨手揀了把鐵劍。
畢竟這裡是悍刀原,指望從這種用刀的門派裡找出什麼稱手的好劍是不可能的。
應離挽了個劍花,飛雪瀰漫在對壘的兩人之間,四周空無一人,都躲在邊邊角角找個位置安全地觀戰。
“指教了。”應離反手負劍於身後,翻掌抬手迎向趙無極,這是應離一直都非常想凹的姿勢,這回終於找到機會了。
在心裡將明月不歸沉碧海的劍法回憶了一遍,手中的鐵劍都似有感應,發出錚錚劍鳴。
河海原不是什麼很大的地方,應離一人挑戰三家的事鎮上的修真都知道,只是他們大都沒法觀戰,只能在日後的茶館說書中瞭解這三場決鬥的結果。
應離不知道自己會被描述成什麼模樣。
生死海和屍河界勢力範圍內的修真大都對嘆風華沒有任何好印象,但悍刀原包括附近的散修對嘆風華大都是不好不壞的觀感,又或者秉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亙古不變的觀念,對嘆風華抱有一些好感,也愛屋及烏地高看一眼應離。
趙無極將玉梅斬馬刀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