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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離一時興起,唸了首詩,那酒壺居然發出咯啦啦的聲響,過不久居然緩緩有一注細水款款流出。
“我去,還帶開門口令的。”應離正大腦放空的時候突然渾身一個激靈,蒙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應離從白玉小空間裡拖了枚水囊出來,小心接著。
那水柱倒了一會兒就自動停了,要再念一遍才能重新出水,跟現代廁所裡的紅外感應水龍頭一樣。
直到迷迭仙依依不捨地送行歸來,小樓二層一直迴盪著應離唸經一樣的聲音。
“掬水月在手。”
“掬水月在手。”
“掬水月在手。”
……
“這元泊橋可真是個人才,下次見到看我不踹死他。”
留在迷迭仙此地的七見月也不是倒不完的。
這麼危險的毒藥可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應離將水囊收回白玉小空間裡,反手扯下迷迭仙臥榻純白的輕柔華幔。
這個世界上吊似乎沒有三尺白綾懸樑死的說法,看來我作為一個穿越者,還能替迷迭仙開一個先河了。
*
迷迭仙扭著婀娜的腰身回到小樓中,隨行的侍女問她要不要把玉奴叫來守夜。
迷迭仙擺了擺手就關門進了房間。
長長的白色綾紗飄舞在迷迭仙周圍。
迷迭仙看不懂眼前發生了什麼,想伸手去抓住白綾,柔滑的白綾緞子從她手中滑出。
迷迭仙給自己用的,哪怕就是條床幔,都是最上等的料子。
這些錦繡堆到底吸乾了多少少女的血淚呢?
應離不去細想,王線穿在白綾中,控制這白綾緩緩在迷迭仙脖子上繞了一圈。
“泊橋,是你嗎?別開玩笑了。”迷迭仙還不知道死亡已近在眼前,仍在嬌笑著尋找想象中的男人的身影。
繞在脖子上的白綾隨著迷迭仙的奔走而長長地飄在身後,如水一般舞動。
本該是尤為迷人的畫面。
直到白綾驟然繃緊,王線響應應離的心念,帶著白綾猛地吊起迷迭仙。
迷迭仙反應不及被吊至半空,想尖叫卻發現聲音都發不出了,白綾在喉嚨處收緊到極致,另一頭被王線操控著打了個死結。
應離從二樓緩緩步下,看著被高懸在房樑上永遠停止掙扎的迷迭仙,王線乖巧地從白綾中脫出,收回到應離經脈之中。
“俗話說得好,”小樓的大門轟地一聲洞開,“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
嘆風華來得正是時候,第二天小樓裡傳出侍女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嘆風華便出現了。
應離一直立在小樓屋頂等著這個傳說中的大天魔。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會成為計劃的鋪路人,還是絆腳石?
那是一個身穿雪青色衣裙的女子,堂奧的美女有人多,就和堂奧的天才一樣,是個爛大街的詞彙。
嘆風華不一樣,旁的女子或清純或妖豔,或幹練或嬌氣,總能品評出點什麼。
但應離看清嘆風華一身紫衣的那一瞬間,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字。
逃!
立刻逃,轉身就逃!
一秒鐘都不要留在原地,思想有多遠,她就滾多遠!
應離根本無暇顧及嘆風華的美貌或者醜陋,光是和劇烈顫抖隨時會發足狂奔的雙腿做思想鬥爭已經花去應離全副心思了。
為什麼會這樣?
論殺人,嘆風華只在論劍生死決上殺人;論修為,元申屠高她一大截;論劍意,清非真人身負磅礴劍意都不曾令應離如此膽戰心驚。
為什麼會這樣?
嘆風華沒有理會樓下侍女的尖叫,而是款款落在應離面前:“你身上有迷迭的香味。”
王線絞死迷迭仙時殘留了迷迭仙身上的體香,迴歸經脈後也隨之留在了應離身上。
輕軟的聲音卻像是千斤巨石一樣壓在應離心口,幾乎要將她壓垮。
可她不能被壓垮,不僅不能被壓垮,她還要緊緊跟著眼前這個大天魔,學會最鋒利的殺人招式。
她還要去乾坤門,還要殺元申屠,還要讓明淵泉下安息。
哪怕這個世界沒有地獄黃泉,明淵神魂也盡數散離,永無輪迴,她也依然要復仇!
只要想著明淵死時的模樣,應離才能抵抗住心中的恐懼。
“是。”說話的聲音卻依然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