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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書沒有概念,徒手撕書都是有可能的,後世的小孩子那麼多書,本本被塗鴉、撕壞。
但沈陵還挺希望他從小就能愛上讀書,而不是到了啟蒙的年齡,覺得讀書是一種逼迫,這樣求學的道路就比較艱難了。
沈陵思來想去,還是要寓教於樂。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沈陵想到了圖畫書,乾巴巴的文字對於小孩子沒什麼吸引力,對於這個年齡段,圖畫更能直觀表現。
沈陵不善畫,但文以苓會啊。
“......咱們畫一些意思比較簡單的,紙張容易碎,我讓人裁一些小的薄木片,你畫在木片上,然後我刻出來。”
文以苓也覺得有趣,兩個人商定了幾個意思簡單的主題,文以苓畫完,沈陵再雕刻,他採取的是陰刻,陽刻太過費時。
等刻完,沈陵用個鐵圈把薄木片都裝訂起來,這樣翻起來很容易,就相當於連環畫,木質的也不容易被弄壞。
畫上的意思很淺顯易懂,年年看到後就抱著連環畫玩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但看他玩得這麼津津有味,沈陵和文以苓也覺得值。
沈全慈愛地看著年年,道:“這東西好,以後年年不用了,還能給下面的弟弟妹妹,木頭的也放得起,用幾代都沒問題。”
沈陵有些發窘,最近他爹孃總是提到二胎的事情,覺得年年一個孩子特別孤單,但沈陵還是覺得等他再大一點再生,一個都還沒搞好呢。
年年看著看著,忽然抬起頭啊啊啊地朝著他們,然後做了個飛飛的動作。
沈陵眼睛一亮,試探道:“年年想說蝴蝶是不是?飛飛?”
年年更激動了,蹬著腿兒,又指了指連環畫。
沈陵毫不吝嗇地親了他的腦袋一口,誇讚道:“乖年年,對,這是蝴蝶,年年見過的是不是?”
年年又啊啊啊地指了指屋外。
文以苓高興地說道:“他居然看懂了,知道那是蝴蝶。”
沈全和方氏也隱隱有些明白了沈陵所說的,孩子自己會學的,不懂就要教。沈陵也是沒想到因為這麼一件小事情,父母的教育觀念產生了改變。
從七月份開始,京城的考生開始變多了,沈陵看到街頭上不少議論明年春闈的舉人才意識到,原來明年又是一年春闈了,時間過得可真快,竟然又三年過去了。
還有建康府的考生登門拜訪他,考生一般會拜訪一個祖籍的官員,沈陵都見了,其中還有當初府學時的師兄,看著師兄朝他行禮,沈陵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慨,想當初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
有儒生便道:“大人當初那兩冊策論寶典雖說是給考童生的人看的,但學生也拜讀了一下,大人講得通俗易懂,學生基礎沒學紮實,看了大人的書,真是受益匪淺,原來還能如此學策論。”
沈陵自然很高興自己的書被認可,不過也頗有些羞愧,自己出了策論就沒有再寫下去,捫心自問當時還是為了錢,後來有了錢,就不想在這個上花費太多時間了。
沈陵一一指點了,鼓勵他們多關心關心時事。
明年春闈過後,新的一批進士選拔進中樞院,他們這批老生就該另謀他路了,進六部亦或是外放。原本沈陵很堅定地想多在京城留幾年,一來這樣孩子安穩一些,二來他對治理地方沒有多少經驗。
但是如今的局勢讓沈陵動搖了,一整個夏天,齊王都沒有再來找過他,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的鬥爭也越來越明顯,如果他進入六部,很可能會涉及站隊的問題。
聖上的態度愈發琢磨不透,回京後先是褒獎了太子,又發落了太子一系的幾個官員,局勢太不明朗,與其在京城驚心膽戰,不如下地方去,還能真真正正做些事情。
他和文平昌、文常敬商量這件事情。
文平昌實在捨不得女兒和外孫,道:“咱們這樣的波及不到的,只要你堅定不站隊,新皇登基,也不會拿你開刀的。”
文常敬教了沈陵,到底比較瞭解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按著如今的形式,阿陵到地方去的確更好一些,若是真到那時候,京城難保會亂了套,在京城也做不了什麼。反倒是在地方,還能施展施展拳腳,阿陵性子踏實,是個做實事的料子。先躲過這三年再說,指不定那個時候......”
文常敬沒有再說下去,但大家都懂的。聖上的歲數在皇帝裡面算是高壽,這兩年卻也很明顯身體每況日下,時好時壞,就像是暮年的老虎,性格也愈發陰晴不定,忌憚高大威猛的壯年老虎,可又要傳位給最壯實的那隻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