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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叔看看不說話的張父,笑著說道:“這倆孩子年紀這麼小就中童生,以後啊,肯定前途無量。”
沈全笑著應下了,也說了恭賀之詞,張父扯了扯嘴角,什麼話都不說。這麼多年下來,沈全對張父也有些瞭解,也不愛貼他冷臉,沈全心裡一直嘀咕,這張父看上去陰沉得很,不太像正常人,張家父子瞧著也不熱絡。
幾個孩子要看書,大人們就偶爾說幾句話。
馬車搖搖晃晃的,防震效能不太好,沈陵受不了一直看書,就只能背書,偶爾看幾下。再看嚴清輝,閉著眼睛好像也在背書。
只有張伯禮靠在窗邊上看書,沈陵提醒道:“伯禮兄,車上晃得很,最好少看書,容易花眼睛。”
張伯禮聞言點點頭,正要說話,張父搶在前頭說道:“他不比你們,能輕輕鬆鬆考個第一第二,再不用功些,如何能成。”
張伯禮便不說話了,朝沈陵擠出一個笑容:“陵弟,我沒事。”
沈全皺了皺眉,心裡頭對張父更是不喜一分,就是可憐了這孩子。
沈陵起先是驚愕,隨後也無話可說了,這天下無奇不有,竟有做父親的把兒子的健康都罔顧。
嚴清輝睜開眼看了看張家父子,又閉上眼睛背書。
傍晚的時候,他們大概是在建康府的郊外了,附近也沒有客棧,夜裡頭也只能這麼將就將就,行商的人都有經驗,天南海北地走,深山老林都住過。
這是齊老爺手底下的商隊,經常替齊老爺四處跑,沈全也都熟悉,大家聚著火堆天南海北地聊,商隊有經驗,帶了幾塊肉,烤了夾著餅子吃。
沈陵幾個坐邊上的小火堆,張伯禮就著火光還在看書,那火焰一閃一閃的,沈陵也不知如何說,便看向嚴清輝,那傢伙在嘀咕一些東西。
沈陵側耳傾聽,聽了一會兒聽出來了,他竟然在背《大文律法》的刑則,沈陵問道:“你在背律法?”
嚴清輝大腦還沉浸在背書當中,反應了好一會兒,道:“嗯,看來你也背過。”
沈陵笑著說:“我看過一點,但科考暫未考過刑則,未背過。”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背背也沒什麼。”嚴清輝說話間,瞧著熱絡了許些。
沈陵肅然起敬,可能有他成績的加成,再者現在看上去幹淨多了,沈陵對他印象好了很多,尤其得知他對讀書的痴迷,若是他早出生,什麼懸樑刺股、廢寢忘食都是為他創造的。
這份努力,沈陵對他好感也多了很多。
嚴清輝其實對他也很感興趣,案首竟然是比他還小的人,他好奇地問道:“你幾歲開始讀書的?”
“六歲不到些,他是我同窗,張伯禮。”沈陵順帶著也介紹了一下。
嚴清輝笑著咧開一口大白牙:“張兄,你們夫子真厲害,能教出這般年輕的童生。”
張伯禮謙虛地笑了笑:“我是僥倖,陵弟才是真材實料。”
嚴清輝道:“我恭賀的人裡頭,十個人十個都說自己是僥倖。”
聞言三個人都笑了起來,沈陵又咬一口餅子,道:“那你呢,你該如何說?”
火光照耀著他的臉,他雖容貌不揚,看久了卻也順眼,自信滿滿:“我,我自是說聲謝,誇我哪還有回絕的道理。”
倒是個快意灑脫之人,沈陵心底也有些羨慕,這傢伙怎麼比他還像穿越的。
夜裡頭大人們在外頭守夜,讓三個孩子在馬車裡睡一覺,天剛有些亮,他們就繼續出發了,在中午前抵達了建康府,一入建康府,這喧囂之聲自四面八方而來。
商隊和沈陵他們一道,要去齊老爺在建康府的宅子,張父和嚴小叔商量過後,決定就在沈陵他們附近的客棧住著,離得近一些,若有什麼事情還能有熟悉人。
再者考試附近的客棧肯定已經住滿了,又貴。到齊家的宅子這兒,大家也就別過。
沈全叮囑道:“安頓過後,來報個信,好知道住哪兒了。”
出門在外,難保有什麼意外。
沈陵雖很想逛一逛此時的南京,但臨近院試,等院試過後有的是時間。齊老爺的宅子是個一進的,聽聞這一進的宅子就得五六百兩銀。
沈全聽聞後就倒吸氣,他們在建業縣的兩進宅子都沒這麼貴,果然是府城。
沈陵覺得正常,就像後世的上海,房價高到只能遠觀。府城的房價肯定還會再漲,暗想也不知家裡有沒有錢銀,若能在府城買個宅子或者鋪子,用不著十年,就能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