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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
他原本也是有遊學的打算的,不過原本是打算中舉過後,去學風盛行的府州走走看看,感受當地的人文,畢竟紙上得來終覺淺,不出去走走看看,沈陵自己都覺得格局太狹小,以往只能從齊老爺的口中窺探一二。
這樣一個好機會擺在面前,沈陵覺得不去真是罪過,今日上完課,他先去齊家的商號,請人穿個信回去,讓他爹來一趟府城,這事兒還是得和他爹商量。
方氏聽聞他要去蘇州府,第一反應就是擔憂,覺得他年紀還小。
沈陵道:“這回是跟著學院長一道去,肯定會有很多人的,可比別的時候都要安全,主要是去蘇州府的府學。”
沈全隔了兩日來的,沈陵細細同他說了後,沈全同意了,這是正經事兒,跟著府學去,肯定是安全的。
沈陵就放心報上了名字,他問嚴清輝去不去,嚴清輝搖了搖頭,也不多解釋,沈陵想起他媳婦還在府城。
果然有了家室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自然就是被束縛了,做任何事情都得考慮家庭,沈陵暗想,他一定要在成親前多出去走走看看,成了家便沒有這麼自由了。
府學很快就確定了遊學的時間,這回學院長去蘇州府是受蘇州府的友人相邀,學院長帶他們一道去,一是為了增長見識,二是宣揚建康府的學風。
得交一定的錢銀作為路費和住宿費,府學都會安排好,就像是去旅遊報了個團,沈陵也樂得輕鬆。府學走得是水路,坐官船,大概四五日就可到蘇州府。
沈陵出行不愛帶太多東西,收拾了一兩本書,筆墨紙硯,兩身換洗的衣裳,湯鳴則沒有帶小廝,這趟行程就全靠自己了,在船上兩個人一間房,他和湯鳴則拼一間。
沈陵還是第一回坐古代的大船,上了甲板朝岸上的方氏沈全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回去。
船很高,他能清楚看到岸邊的情況,看沈全和方氏不願離去,也有些傷感,他們兩還是捨不得的。
師兄說道:“果然年紀小,家裡放心不下。”
湯鳴則去過幾回沈陵家,知道沈陵在家中的地位,道:“陵弟和伯父伯母的感情深厚,又未出過遠門。”
沈陵嘆了口氣:“我爹孃就我一個兒子。”
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懂,一個兒子就等於一根獨苗,在這個多子多福的時代,一個兒子可就真寶貴了。正也因只有他一個兒子,沈陵也不敢出事,想象自己上輩子,可能就是太沒什麼牽掛,危險實驗都敢上陣的,換成這輩子,沈陵還真不敢。
他有牽掛了,牽掛父母,但凡他有個兄弟也會好一點,這個時候他就理解後世很多獨生子女說的不敢死。
大家進入船裡,兩個人一間房,大部分人也是頭一回坐大船,好奇得很,放了東西就去甲板上看,尤其是船出發時,大家都跑甲板上來看,看船一點一點離開碼頭,還有人詩性大發,當場就做詩一首。
沈陵滿腦子都是在想著這船是什麼動力,處與造船技術的什麼水平,這是一艘官船,按道理應該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水平,建康府的長江邊有個寶船坊,專門造船的,江南地區的船隻都是從那兒出來的。
這高興不過多久,竟有人開始暈船了,爬在那邊上就開始吐,暈得不行。湯鳴則有經驗,他之前從京城回來就是坐得船,讓那些暈船的趕緊回去躺下,別起來走動,若船搖晃得厲害,暈得更嚴重。
沈陵慶幸自己不暈船,不然這麼好的機會,他只能在船艙裡度過。學院長每日都會給他們講學,也算是一種福利吧,學院長難得出山,大家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官船上大部分都是官員或者親眷,人的整體素質都高,偶爾還有幾個相熟的會來拜見學院長。
這一路有快活的也有痛苦的,真有人是一路吐到了蘇州府,好不容易著了岸,腿都是虛軟的,需要兩個人扶著。
學院長笑著說:“這暈船的毛病得治,日後若是考進士去京城,坐船十幾二十日的不得暈壞了。”
下了蘇州府的碼頭,他們就上了一艘烏蓬船,這船可以搖到蘇州府城裡,這樣不用租馬車,蘇州府的小河兩岸都住著人家,河邊的石板上有婦女在浣洗,這種柔柔的風格和建康府截然不同,河裡的船也是賣東西的,有人家聽到叫喊,就探出腦袋來說一聲。
然後船家就拿出根長長的杆子,挑著東西伸進人家屋裡頭,買的人把東西拿下,放上錢銀。這樣的買賣方式讓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沈陵聽到吳儂軟語,和上海話很像,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