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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剛才在包廂裡，聞央絕不會自討苦吃，裝作和他認識就是最好的脫身之法。到了私下，她重新和他保持距離，他卻想再聽她承認一次關係，要她欠自己一個人情。
&esp;&esp;電話隨時都會接通，聞央見狀終於鬆口，勉勉強強承認：“那就說……我們是朋友，行了吧。”
&esp;&esp;“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嗎。”
&esp;&esp;顧硯禮目光灼灼，語意深刻。
&esp;&esp;“聞央，我們之前認識，對麼。”
&esp;&esp;他指的“之前”，無疑是失憶之前。
&esp;&esp;聞央打了個寒戰。
&esp;&esp;她趕緊幌他一句“電話通了”，接著跑下臺階，鑽進溫萊叫的網約車，消失沒影。
&esp;&esp;驚心動魄，呼吸久久不能平復。
&esp;&esp;溫萊問她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惡鬼追了呢。
&esp;&esp;“沒事，國內的製作團隊選定了。”
&esp;&esp;聞央緩過神。
&esp;&esp;“原來你和顧硯禮在聊這個啊，”溫萊撓頭，“我都忘了這事，還以為你們在敘舊呢。”
&esp;&esp;溫萊和聞央的性格有部分相似，都可以在俗世的遊戲裡殺得風聲水起，區別就是，溫萊活得像小說爽文的主角，從不顧及撕逼的後果，而聞央會抓住時機把事情圓回來。
&esp;&esp;“我們要是真在敘舊，那就是大麻煩了。”
&esp;&esp;她幽幽道。
&esp;&esp;“所以，吃夜宵嗎。”
&esp;&esp;溫萊總是語出驚人。
&esp;&esp;聞央的生活亂糟糟的，滿世界到處飛，飯點永遠不準時，溫萊知道她肯定餓了，發語音呼喚木喜，喊出來一起吃夜宵。
&esp;&esp;木喜早早躺在被窩裡刷劇，對外面發生的勾心鬥角一臉懵逼，只問：“夜宵是老闆請客嗎？”
&esp;&esp;聞央：“……我請。”
&esp;&esp;寒冬臘月，在壽司燒酒和圍爐涮串之間，三個女人默契選擇後者。
&esp;&esp;溫萊故意沒有叫辛風，準備開展一些“情感對話”。
&esp;&esp;小燒烤上桌，聞央拿了素菜，心不在焉地吃著。
&esp;&esp;“聊聊吧，工作室是怎麼起步的。”
&esp;&esp;溫萊開啟話題。
&esp;&esp;這麼多年，所有客戶都會好奇工作室的過去，今晚因為莊鳴激化矛盾，事後也給了聞央一個坐下來袒露真相的機會。
&esp;&esp;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esp;&esp;“第一桶金，是我獨吞了我們家的家產。第一個專案，是我從顧硯禮那裡搶來的。”
&esp;&esp;聞央的聲線單薄。
&esp;&esp;她很早前已經說過，女人變壞就有錢。她人生中兩次變壞，第一次爭家產，第二次，是拿走了顧硯禮精心研究的成果。
&esp;&esp;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esp;&esp;“你們家的家產？”溫萊被唬住，轉頭跟木喜確認，“你不是說聞央家裡很窮連高中都沒得讀嗎？”
&esp;&esp;“我是說，聞央從高中休學，專心爭家產去了。”
&esp;&esp;木喜大口嚼肉，也能難怪溫萊每次都等不到她把話講完。
&esp;&esp;溫萊以及很多人都對聞央的能力有質疑，但他們質疑的方向錯了，工作室的第一桶金確實難籌備，但誰的錢都一樣，更難獲取的其實是專業知識和人脈，要打通一個全新的行業，靠聞央自己肯定做不到。
&esp;&esp;“你第一次見顧硯禮，是什麼時候？”
&esp;&esp;“我十八歲。”
&esp;&esp;聞央靜靜回憶著。
&esp;&esp;從那之後，都算流年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