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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度數的美瞳，霧灰瞳片遮住她原本的瞳色，襯得她高知清冷，帶著幾分非人的鬼氣。
&esp;&esp;出品方代表只好徹底閉麥，低頭時，看到顧硯禮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傾慕欣賞。
&esp;&esp;怎麼可能，顧硯禮絕不是落盡下石的人，他一定看錯了。
&esp;&esp;“按聞小姐的意思，我們以懸疑為大背景，分別塑造主角的人格？那對手戲的出彩度就不好說了。”
&esp;&esp;教授徵求她的意見。
&esp;&esp;針對市場敏銳度的判斷難上加難，聞央握筆輕旋，最後下結論：“對，完全服從原著人設，目標是塑造正義的警察和思想扭曲的殺手，對手戲也不要有任何情愫，透過場景來呈現暗喻就好。”
&esp;&esp;這麼處理的風險高，要靠劇作本身的口碑質量吸引觀眾入場，當有熱度之後觀眾才會深挖鏡頭表達的意義，反而更適合衝獎。
&esp;&esp;聞央也不敢說十足的把握，但在她的建議下，木喜從眾多大綱中敲定終版，並且給出電視劇前三集的完整劇本，聯合編劇的署名將是她和她的導師，以及顧硯禮。
&esp;&esp;馬拉松式的會議終於告一段落，聞央請其他人先走，她把劇本再過一遍備份。
&esp;&esp;她餘光瞥到顧硯禮還沒走。
&esp;&esp;“你有什麼問題嗎。”
&esp;&esp;“沒有，我只是在分析讀者的想法。”
&esp;&esp;顧硯禮整理齊社會研究的檔案。
&esp;&esp;聞央啟唇：“你不相信警察和殺手之間能發生什麼，對吧。”
&esp;&esp;“那是愛嗎？”
&esp;&esp;顧硯禮對超越道德底線的事物依舊持保守態度。
&esp;&esp;聞央心想，顧硯禮還是見識少了。
&esp;&esp;世界上並不是只有高尚的人會愛，對不健康的人來講，黑夜是白天，陰間是地平線以上的世界，零度才是舒適的體溫。
&esp;&esp;不是每個人都被教過怎麼去愛的，對她來說，沒準殺掉一個人也是表達愛的方式呢。
&esp;&esp;她將這些神經質的言論悉數說出，觀察顧硯禮的表情，見他停滯住，妙道：“誒，你不會當真了吧。”
&esp;&esp;“不，”顧硯禮頓了頓，誠懇表示贊同，“我認為你言之有理。”
&esp;&esp;……
&esp;&esp;聞央決定不再和他進行探討，等電梯下樓。
&esp;&esp;外國語大學的語言中心常年開設培訓課程，她等候時，有位老師認出她：“你是聞央嗎？我是給你上過課的鐘老師，好久不見啊。”
&esp;&esp;如若不提，聞央險些忘了，她出國以前也在這裡接受過培訓。
&esp;&esp;鍾老師是她當時的老師之一，自己平時也愛看海外影視劇，知道聞央在業內有所作為，重新見到她，也有個不情之請，想臨時邀她去給學生講幾句。
&esp;&esp;聞央來不及拒絕，被鍾老師帶進自習室，臺下正在背單詞的學生抬起頭看她。
&esp;&esp;語言中心的學生年齡各異，有出國求學的計劃才來這裡複習相應考試，鍾老師介紹起聞央的履歷，頭頭是道。
&esp;&esp;“聞央是我印象比較深的一個學生，她是少數民族，普通話不是她的母語，但她後來也申請上了心儀的大學，我請她來給大家講兩句。”
&esp;&esp;教室講臺再簡單不過，站上去的發言人註定會被迷茫的觀眾仰望，成為他們理解世界的渠道。
&esp;&esp;“我，沒什麼好教你們的。”
&esp;&esp;聞央看著臺下的面孔，語塞。
&esp;&esp;她不習慣裝腔作勢，搞得好像她學習優良有經驗可以分享似的。
&esp;&esp;她能講的，也只有顧硯禮了。
&esp;&esp;真話假話摻在隱喻裡，沒人聽得懂。
&esp;&esp;“其實最難打破的是偏見。在國內，我長得和別人不一樣，出生背景也不同。在國外，對亞裔的刻板印象也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