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隻甚爾(百年孤獨)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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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館老闆開口,不過這次是對他最小的孩子。“我的小雷梅黛絲,你該去睡覺了。”看在這個男人沒有碰雷梅黛絲一根頭髮的份上,他允許他完整地走出酒館。
&esp;&esp;雷梅黛絲咬住嘴唇,忍住眼淚。“”這個棕發褐眼,胸脯豐滿的姑娘年前剛滿十四周歲,比沙漠裡仙人掌開出的花朵還要嬌麗。沒有小夥子看到她會不動心,她有著《百年孤獨》裡最美麗的人一樣的名字和容貌。
&esp;&esp;可男人僅僅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默無一言,神情沒有半點波動,好像他在看的不過是一塊石頭或沙丘。他抬頭對胖墩墩的老闆說:“幫我聯絡,越快越好。”
&esp;&esp;“當然可以。”他聳肩,從緊身褲的口袋裡掏出一本發皺的號碼簿,“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esp;&esp;老人自顧自地說下去,全然無視酒館裡刻意彰顯男子氣概大聲吆喝的毛頭小子和忙得焦頭爛額的兒子,“你知道我的小玉米片(墨西哥人對愛人的暱稱)養過七條獵犬,有條在去鄉下打獵的路上丟了,它回來的時候挺著肚子,不久生了一窩健康壯實的小崽子。我沒什麼好向你隱瞞,這幾隻狗崽子有一半血統來自郊外的野狼,未來肯定是打獵的一把好手。”
&esp;&esp;他拔掉酒瓶塞,深深地吸了口龍舌蘭琥珀色的香氣,“狗和我的女兒,你可以挑一個帶走。”
&esp;&esp;“我都不要。”伏黑甚爾毫不猶豫地拒絕。
&esp;&esp;他鐵了心要離開,除了無名無姓的美金什麼都不想帶。這片炎熱的土地上熱情似火的國度沒能打動他的鐵石心腸,他心心念念只有遠在大洋彼岸、相隔數個時區的遙遠故鄉。那裡究竟有什麼讓他如此魂牽夢縈?
&esp;&esp;女孩無法忍受這種屈辱,猛地抓起裙襬蓋在臉上。她過於傷心,一時忘了母親早在叄年前便已去世的事實,而她鍾愛的那幾條獵犬則被父親視若珍寶,生下的寶寶連他兒子都沒得到。
&esp;&esp;自從四十五歲的烏蘇娜因為破傷風導致的敗血症迴歸上帝的懷抱,他打定主意跟她留下的狗過一輩子,而且他發誓,不讓家裡剩下的兩個女人接近廚房。於是這位心靈孤寂的老人晝思夜想,把二女兒嫁給叄個街區外賣馬黛茶的茶葉商人——他是位叄十歲的阿根廷人,愉快、熱情、會用紙牌占卜。
&esp;&esp;老闆搖晃著肥胖的身軀從椅子上下來,上樓去打電話前,他嫉妒又憐憫地看了眼男人被時光偏愛的面孔——這個沉默寡言的亞洲人身上有股奇異的魔力,讓他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英俊和青春,“你弄哭了我的女兒。”老頭晃了晃酒瓶,“你得負責把她哄好,不然這兒的小鬥牛士都不會放過你。”
&esp;&esp;言語稀少的男人終於捨得把目光放在一旁用裙子遮臉的女郎上,罕見的,他感到苦惱和慌亂,力圖回憶她的長相,眼前卻恍惚浮現出另一張面孔。捨棄了吊牌的甚爾並不害怕酒館裡熱血上頭的群情激奮的男孩們,他只是並不知道這該怎麼做。
&esp;&esp;甚爾從沒見過花掉眼淚,被他撿到的女孩還什麼都不懂,像孩子一樣表現得格外堅強。
&esp;&esp;“我……有一位妻子。”他轉著酒杯,掌心的溫度透過劣質的玻璃,捂熱不規則的冰塊,絲絲縷縷的涼意順著手掌蔓延到手腕,“她大概有這麼高,眼睛和頭髮都是黑色的。”
&esp;&esp;甚爾在胸前比了個高度,女孩悄悄拉下一點裙子,裙邊露出紅腫的大眼睛。“我第一次遇見她,是在二十歲剛剛出頭的時候,那時我剛被家族趕出門,沒有地方落腳,也沒有錢吃飯。”
&esp;&esp;他隱去了一些事實,讓這個故事聽起來更加適合剛剛失戀的小女孩:“那段時間裡,一直是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
&esp;&esp;伏黑甚爾選擇性無視了孔時雨等人,杯裡的冰塊融化了一點,在杯底積了一層薄薄的水,薄荷清爽宜人的香味上升發散,女孩用裙襬遮著難過下撇的嘴角,悶聲不響地瞅著他。儘管戀情落空的悲傷依然在她心裡翻騰不息,但面對這樣一位品性頑強堅毅、願意和愛人共渡難關的女性,她不能不感到敬佩與尊重。也正因如此,她心中的悲傷也大大加深。雷梅黛絲勉強忍住眼淚。
&esp;&esp;“只是後來,她——生病了。”甚爾委婉地把西班牙語中的“desaparecido”替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