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的男孩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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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左手有血。
&esp;&esp;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虎杖垂眸,定定望向張開的手心。他的手心空無一物。唯獨有午後昏黃的斜陽與清風輕柔拂過少年攤開的左手,留下幻夢般的溫暖,只是這份虛幻的暖意轉瞬即逝、無法挽留。滲入手心的血液已經凝固發暗,讓掌中的手紋看起來猶如干涸開裂的河床。
&esp;&esp;而他的右手手心裡,則有一份切實存在、重若千鈞的溫暖。少女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蓋在上面,纖細的手指搭在少年的掌側,只要他想,只需動動手指就能將這份真實馨香的暖意牢牢握於手中。
&esp;&esp;但虎杖沒有這麼做。
&esp;&esp;坐在他左手邊的女人不再開口,而是安靜地等待。虎杖知道她在等待什麼——等待一個答覆,有關鬆口、放手、主動切斷聯絡的許諾。她清楚要從誰身上入手,並且精準命中靶心。自己彷彿一個赤裸裸坐在被告席上等待法官審判的罪犯,位於天平的正中央,無論往那一邊偏斜,最終的結果殊途同歸。
&esp;&esp;天內理子的視線越過被一點點逼到角落的少年,貪婪又懷念地凝視坐在他右手邊的少女。她真的,一點沒變。她仔仔細細、無比詳盡地端詳花沐浴著陽光的臉龐,時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女孩坐在長椅上,稍稍轉過臉,及其專注地望向少年。
&esp;&esp;她是那麼的全心全意,專注到讓人妒忌,不把半點餘光分給旁人。純白長裙被光線映照出半透明的質感,彷彿海中翻起的浪花簇擁著安徒生筆下的小美人魚。童話里美麗的人魚公主沒有得到王子的愛,最終化作充滿悲劇色彩的泡沫。如果她當初能呆在宮殿,沒有浮上水面望見人類燈火通明的船隻,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esp;&esp;沉默不能解決問題,雙方對此心知肚明。虎杖終於動了。他一點一點地抬起頭,就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人勉強運作起生鏽的關節,然後一點一點地轉向右邊。他的臉因為長時間失去表情而忘記怎樣調動各處的肌肉恰到好處地表達情緒,像小木偶笨拙地拉高嘴角,揚起眉毛,露出一個滑稽的笑容。他明明在笑,唇間露出的兩排牙齒整齊而潔白,嚴絲合縫地併攏在一起,咬住所有沒來得及出口的挽留。他很想很想握住花的手,只是一旦那樣做了,就再也放不開了。
&esp;&esp;虎杖悠仁保持笑容,將頭一點點地扭向另一邊。至少他希望,自己留下的最後一點記憶是美好的。他毫無笑意的眼睛對上天內夾在精心修飾的睫毛間的瞳孔,“就算我不能干預,但我也該有權知道你們接下來的所有安排。”
&esp;&esp;“唉——”天內嘆了口氣,“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她會在至少叄個人的陪護下做一次全套的體檢,”她很明智地把“監視”換成了“陪護”,“我已經跟這裡醫院的院長預約過了。”
&esp;&esp;“這裡不行。”虎杖緩緩搖頭拒絕,“我在這邊遇到過想要打探花情報的人,而且,這裡也不是最好的一家醫院吧。”他仰起臉,幼虎抬起稚嫩的爪牙還以顏色,“我不需要你們支付多餘的費用,一週前我買下了房屋安全險。”
&esp;&esp;“你讓我刮目相看了,虎杖悠仁。”這是天內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我得承認,這個年紀的你已經超過不少同齡人了。說得對,既然要做檢查,就該去最好的醫院。東京大學醫學附屬部醫院怎麼樣?剛好我在那裡有一間長期預留的單人病房。坐新幹線過去要兩個半鐘頭,飛機要一小時,但用夏油傑的咒靈半小時就能到。”
&esp;&esp;“對了,忘了和你說,剛剛你看到的那個扎著頭髮的和尚,還有那個白頭髮的傢伙,都是特級術師。”她極不情願地補充一句,天內對五條和夏油的感情十分複雜。唯一能確定的是其中不包括異性間的感情成分。只能說是見面時會互相打招呼、客氣關心一下日常生活的普通友人。
&esp;&esp;虎杖點點頭,把“特級術師”這個詞連同那兩個男人的臉一起牢牢記在腦海中,“是嗎,我知道了。”
&esp;&esp;他收攏右手,手背朝外在膝上握成拳頭。那隻溫暖的小手茫然地抓了兩下,像小松鼠用爪子扒拉緊閉的松塔,困惑於突然找不到可口的松子。虎杖沒有再次開啟手心,而是將這份暖意拒之門外。
&esp;&esp;“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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