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虎杖,半隻宿儺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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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虎杖暗暗記下先前那個他認為有些不對勁的醫生的眉眼和別在白大褂上的胸牌,他選擇暫時先按兵不動。醫院的監控系統很完善,如果對方是偷偷混入,而且打算長時間堅實蹲守,那他——或許是他們——必然會留下足夠的線索供追溯。
&esp;&esp;一米八的少年微微低頭,線條利落的眉弓下,稍稍被眼睫遮擋的金粉色雙瞳中閃動著微光。當這張時常掛著開朗笑容的面孔失去笑意,無論是凌厲的眼神還是繃緊的頜線,總讓人聯想到野外毛皮豔麗而又危險的食肉獸種。
&esp;&esp;他走路的步幅並不大,筆直的上身保持平穩,那些蘊藏著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像隱匿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流,單從明黃的衛衣和純黑的運動褲根本看不出什麼。猶如精密的儀器,每一步的力道都控制得尤為巧妙合宜,超人的身體素質加之後天的體育鍛煉,塑造出專業運動員都難以望其項背的運動天才。
&esp;&esp;而虎杖悠仁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把頭靠在他左臂上的花。他微微嘆氣,抬起右手摸摸她的小腦袋,“抱歉,剛剛忘記給你拿凳子了。”
&esp;&esp;站了那麼久,不累才怪。
&esp;&esp;花的頭髮質地柔軟,手感順滑,沉暗的色澤像美麗的烏木。她顯然是累了,掛在虎杖的胳膊上,幾乎是被他帶著往前走。軟綿綿的、散發著好聞香氣的女孩子過了半天才仰臉說不累,虎杖捏了捏她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小臉,沒好氣地說:“這樣了還說不累?”
&esp;&esp;臉紅得像蘋果的小朋友低低“唔”了聲,然後懶懶地蹭蹭他的胳膊,神態像極了抱著桉樹邊吃邊睡的考拉熊。跟著少年晃晃悠悠挪步子的女孩小聲說:“悠仁我想吃豬排。”
&esp;&esp;虎杖無奈扶額,又好笑又心疼,都累成這樣了還惦記著豬排,她是有多喜歡吃豬排。拖著手臂掛件的少年走得更慢,忍不住又捏捏花熱乎乎的臉頰,“回家就有,再堅持一下下吧。”
&esp;&esp;從病房到電梯短短十幾米長的醫院走廊,照顧到站累的花,虎杖硬生生走了好幾分鐘。過膝的棉紗裙襬輕輕搖擺,很少看見她的腳尖。少年望著像浪花一般搖曳的裙踞,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esp;&esp;等待電梯從一樓上來的時候,閉著眼睛靠在他身上休息的花感到虎杖的手拍了拍肩膀,喚醒閉眼假寐的女孩。她茫然地睜眼,困惑地抬眸,柔嫩的嘴唇不高興地抿在一起。既不讓她睡覺,又沒有香香的食物,脾氣再好的小朋友都會生氣。
&esp;&esp;轉過身背對她的少年沒有注意到女孩臉上有點委屈的小表情,他單膝點地,向後伸直雙臂,背上的衣料因為擠壓而折出皺褶,接近後腰的兩隻手飛快地擺了擺,像兩隻靠拍打翅膀吸引人注意的小鴿子,“來,趴上來吧。”
&esp;&esp;花依言趴到虎杖背上,女孩柔軟纖細的手臂和秀髮垂到他胸前,少年的雙手繞過腿彎,紳士地握拳,僅憑手腕的力量帶動重心前傾落在背上。他呼吸自然地起身,輕鬆背起趴在身上的女孩。今天花穿了一條比較保守的過膝長裙,虎杖算過裙襬上移的高度,知道不會有走光風險才打算揹她。
&esp;&esp;“好啦,睡吧。”他轉過臉,貼在她耳邊小聲說。溫暖溼潤的吐息拂動耳廓的茸毛,帶起一陣細小的癢意。臉挨在少年肩膀上的少女動了動,如瀑的長髮悄悄搖動,若有似無地掃過他開合的雙唇,像在小小地回應。
&esp;&esp;他沒法抑制自己的嘴角不上揚,粉發少年溫柔地微笑,陽光為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就在頸邊落下的陰影裡,依稀能望見安心入眠的少女從髮絲間露出的美麗面龐。
&esp;&esp;虎杖擋住落到花臉上的光線,低沉的聲線緩緩流入耳蝸,“等你睡醒,我們就到了。”
&esp;&esp;熟悉的口吻和音色不知撥動了哪一根弦,自籠罩著深深迷霧的過往裡,最深處靜默流淌的深暗河流中,緩慢浮出被無盡時光反覆沖刷和打磨,變得支離破碎的遙遠的夢之碎片。
&esp;&esp;殘存的夢的精髓隨波逐流,在漆黑一片的水面上粼粼閃爍,彷彿一條流動的星河。她聽見腳下傳來淙淙的水聲,但卻沒有踩進水中、水流沒過腳踝的感覺。似乎存在一道無形的堅硬屏障,將水面以上和水面以下分隔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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