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虎杖(見家長)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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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本可以不用早起的週末清晨,卻因為臥室外響起的撓門聲而化為泡影。虎杖困頓地抱著被子坐起,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esp;&esp;“呼——”
&esp;&esp;他睡眼惺忪地看著兩條又細又白的腿從身邊經過,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是隻穿了一件t恤衫去開門的花。頭髮睡得亂七八糟的女孩邊睏倦地揉著眼,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前伸手去開門,虎杖迷迷瞪瞪地望著她後背上一團皺巴巴的黃色,遲鈍地意識到那是t恤上印的皮卡丘。
&esp;&esp;剛一開門,從門縫裡閃電似的竄出灰絨絨的毛球。胖成一團的小動物以和身體不符的敏捷撲到她的腳背上,四腳並用牢牢抱住少女纖細的小腿,邊蹭邊小聲嗚嗚,活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花別過臉打了個哈欠,眼角溢位一點淚花——她還是第一次起這麼早,意識根本沒清醒。
&esp;&esp;她彎腰雙手抱起求抱抱求摸摸的小狗,上一秒哼哼唧唧的汪醬立刻安靜下來,眨巴金色的大眼睛,四條腿蜷在白絨絨的肚皮上,尾巴夾在兩條後腿裡,分外乖巧可愛,與昨天追著虎杖拖鞋咬個不停的英勇姿態判若兩狗。
&esp;&esp;哪怕只是被草草抱在懷裡擼了兩下,被虎杖取名叫“汪醬”的小狗還是高興地吐出舌頭,眼睛冒出小星星。它可著勁地蹭花的小腿,支稜起來的小尾巴瘋狂搖晃。
&esp;&esp;完全無視了坐在被窩裡虎杖投來的怨念光線。他揉了揉臉,對汪醬看菜下碟的本性有了深刻的認識。
&esp;&esp;在衛生間洗漱時,拿下毛巾準備擦臉的虎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放下前不久新買的印著小兔兔的粉色兒童毛巾,扭頭看向一邊認真擦臉的花,有些遲疑不決地開口:“花,那個……”
&esp;&esp;“嗯。”她擦掉額頭上殘留的清水,細軟的髮絲被弄得溼漉漉的。柔軟寬大的白毛巾遮住女孩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花對上虎杖的視線,好奇地歪頭。虎杖有那麼一瞬間看到女孩腦袋上冒出的問號,“?”
&esp;&esp;面對這樣純然不加任何掩飾的清澈眼神,反倒讓他心思稍定。少年擦著溼潤的眉毛和眼窩,柔聲說:“今天要和我一起去醫院看爺爺嗎?”
&esp;&esp;“嗯。”花不假思索地答應,偏著頭想了想,“爺爺,在醫院住?”到目前為止,她記得家裡出現的人只有悠仁,“為什麼?”
&esp;&esp;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放在女孩頭上,虎杖平日開朗輕鬆的聲音變得有些壓抑,“因為爺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所以就搬到醫院去住了。”少年換了一種方式解釋,有關疾病和死亡的話題對什麼都不懂的花來說未免太過沉重。況且……他也不想勾起那些被她遺忘的並不美好的回憶。
&esp;&esp;“嗯。”所以身體不好要去醫院住,花認真地記下這點。她放下毛巾,乖乖地說:“我洗好了。”
&esp;&esp;洗手檯上擦得乾乾淨淨的鏡子裡映出和諧的兩個身影,嬌小的女孩雙手背在身後,乖巧地站在鏡前讓身後的少年替自己梳頭。
&esp;&esp;虎杖表情凝重地捋起一縷柔軟細長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握住,然後舉起梳子,分外輕柔地梳順打結的地方。凌亂的長髮肉眼可見變得順滑,像流水一般滑過生著薄繭的手指,細小的涼意在少年心頭留下一絲輕輕的顫慄。
&esp;&esp;半小時後,少年神情麻木,緩慢地抬起手,重重地捂住臉。“抱歉,花。”他真誠地道歉,沒眼看自己第一次嘗試梳頭的傑作。花摸了摸頭上歪歪斜斜、大小還不一致的雙馬尾,倒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只是說:“梳好了。”
&esp;&esp;虎杖張開蓋在眼睛上的手指,視線透過指縫望見發繩上掛著的兩顆小草莓,可愛的裝飾物危險地晃了晃。她轉過身,餘光裡有個粉色的東西飛快地溜過。
&esp;&esp;少年眼睜睜地看著岌岌可危的發繩順著烏黑的長髮滑落,在空中滑過一條優美的曲線,徑直落在瓷磚上。
&esp;&esp;“叮——”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衛生間裡顯得尤其清楚,虎杖彷彿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esp;&esp;“汪汪?”從門縫裡鑽進來的汪醬湊近地上的草莓發繩,好奇地嗅嗅,有主人的味道?
&esp;&esp;花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