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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被殺到了。
平時冷冷清清的顧影帝做出這種表情也太萌太可愛了。
要是明天他清醒過來，會不會把自己拉入黑名單？
林末忍俊不禁，小聲嘟囔了一句：“你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喝這麼醉。”
“和我媽吃飯。”顧城一臉認真的回答。
“什麼？”林末只是吐槽了一句，根本沒想到顧城會回應。
顧城卻以為她還在問，回答的更清楚了：“我媽媽從國外回來了，她要給我提前過生日。”
林末聯想到了下午那通電話。
原來……那個人是顧城的媽媽，那自己糾結一晚上像個傻子似的。
林末甩了甩頭，讓自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你一定很開心吧，都喝醉了。”林末順口接著顧城的話說，誰知這話一出，顧城的表情瞬間垮掉。
他緊抿著唇，一字一頓道：“我不開心。”
然後低下頭，根本不看著林末了，完全是一幅拒絕交流的樣子。
林末這才發現，她好像把顧城給惹惱了。
他反應這麼孩子氣，林末先覺得無奈和好笑，但看到沙發上，那個高大的男人頹喪的低著頭，林末恍惚間好像看到眼前似乎有一個小男孩正無助的環抱住自己。
她笑不出來了，只覺得心臟驟然酸澀。
林末走到顧城身邊蹲下，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這其實並不該是林末道歉的情況，但她自然而然就這麼做了，面對今晚這個尤為任性的顧城，她不由的就要多包容多遷就他。
顧城聽到她的道歉，終於抬頭看著林末了。
他鋒利的眉眼不舒服的皺著，很不爽的表情，然後再次強調：“我不高興！”
“好好好，不高興，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啊？”
“我不喜歡過生日，只要和這一天扯上關係，永遠不會有好事。”顧城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
“可，可這是你出生的日子……”林末喃喃道。
“那又怎樣，我的出生從來不是被期待的！”顧城暴躁地打斷了林末，胸膛因為怒氣不斷的起伏。
他明明是在發火，林末卻覺得他在哭泣。
她輕輕握住顧城手，堅定道：“不，有那麼多人愛著你，他們都會期待你的誕生的。”
顧城一愣。
隨即他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
“人的愛都是暫時的，不論他們發多少毒誓，做下多少次承諾，愛都會隨著時間代謝掉。”
顧城的話語像刀鋒一樣無情，帶著血淋淋的氣息:“因為這種情緒本來就是一種有限的生理反應罷了。”
這一刻，他目光清明，完全不像是喝醉的模樣。
可清醒的顧城絕不會這樣坦率的承認自己對愛的失望，亦或者是……渴望。
他就是這樣一個悲觀敏感，又自卑又自傲到了極點的矛盾體。
林末看懂了，也猛然明白了顧城為何從出道開始就那麼拼命，甚至可以說是在損害健康。
全年無休，能為了一部戲增肥數十斤變成肌肉壯漢，又能在一個月內瘦到骨瘦如柴，打戲無替身，再危險也要自己上陣，拍戲拍到進醫院是家常便飯。
每一部戲都會學會一個技能，他不是完美，也不僅僅是天賦異稟。
這樣的努力更多的是為了摒棄骨子裡的這份不安和害怕。
只要他足夠強大，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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