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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的劃紋相撞,李筱雪的肩膀至鎖骨處赫然噴出血來,清脆的慘叫聲響徹神殿,李筱雪緊緊護住傷口咬緊著牙關,豆大的汗珠佈滿了額頭。
“只會模仿的話,可無法戰勝我!”
林千羽舉劍而舞,輕柔的動作像是流水一般,無數光芒匯聚在玲瓏劍上,他雙持寶劍側肩,隨後向前方揮甩出一道光芒四濺的致命劍氣徑直衝撞在李筱雪前,來不及躲閃的她只能硬著頭皮舉劍橫扛,氣劍相撞撐出劇烈的火花,四溢的光芒照亮李筱雪奮力的表情,驚人的氣波令她的禮服頭髮飛舞不斷。
“呯!”
爆炸將李筱雪衝飛出去摔倒在地,從上到下的疼痛都在警告著李筱雪的極限已至,緊握守護之刃的手從始至終沒有鬆緩,即使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汩汩。
她的餘光向身後瞄了一眼,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打到了藏星殿的入口處。
林千羽沒有即刻發動進攻,可以趁機殺死李筱雪的他持劍在原地呆愣了許久才緩緩上前,被汗水浸溼的頭髮半掩著失神的雙眼透露出一絲悲涼。
“明明可以一劍就將我們殺死……”李筱雪強撐著身體再一次地站起,“卻總是不斷地放水,還將我逼退到了出口……”
“即使慾望佔據了理智,但內心深處的善良,始終在保護著我們嗎?”
就在此刻,守護之刃散發出微弱的星光,似乎是在呼應著什麼,李筱雪中食指併攏在劍刃上輕拭而過,所拭過的地方都閃爍起白光,她輕呼一氣雙眼合合,全身心都放鬆下來。
見此,林千羽壓低身體舉劍準備好了防禦,陰冷的目光中似乎一閃而過一道光芒,他放聲挑釁道:“憑你一人根本無法戰勝我!”
“你根本配不上守護之刃!”
李筱雪不會因為他人的貶低而失亂心智,她睜開滿是星辰的雙眼,回答道:“是你錯了。”
“什麼?”林千羽皺眉昂頭道。
“你沉淪在師傅的遺願之中,想以實現他的遺願來回報他對你的守護卻迷失了方向,偏離了正道,以這種方式回報師傅對你的守護與期望,真的是正確的嗎?”
不知道李筱雪為何明白自己過去的林千羽勃然大怒,爆發出野獸般的怒吼:“你懂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以這種口吻教訓我?”
“我不過是想實現他老人家對我的期望,這有什麼錯?”
“為了實現期望卻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模樣,不過是生活在別人影子裡的蟲子罷了!”李筱雪猛地怒喝,“迷失了自我連自己的本源也守護不住,這難道正確嗎!”
“在我面前的,到底是那個善良的千羽,還是那個不擇手段喜怒無常的怪物啊!”
李筱雪的咆哮讓林千羽一時愣了神,他抬起雙手檢視,似乎是在打量對方說話的分量,但很快他搖搖頭,露出一個瘋狂醜陋的笑容,放聲道:“你沒有資格來批評我!我怎麼活自己的人生,由我自己來選!”
“這真的是你自己選的嗎?”李筱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讓林千羽陷入沉默, “是時候……放下了。”
清風擦起李筱雪的頭髮,脫離水面的腳下泛起陣陣漣漪,她平身飛出舉劍前刺,所經之地只掀起微弱風息,輕點即動的水面上竟未驚起任何波瀾。
林千羽癲狂的笑聲迴盪在藏星殿之中,他將玲瓏劍橫擋在自己身前昂首挺胸,二級的你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擊敗我!
“放下吧。”李筱雪閉上雙眼。
守護之刃的劍鋒輕點在玲瓏劍上,下一刻耀眼的白光綻放而開,千斤的推力砸在劍上讓林千羽面露難色,他的表情逐漸猙獰,奮力地挺劍反推!
“你不可能贏得了我!”
灰色的光芒衝入眼簾,李筱雪的禮服在眾目睽睽之下赫然由藍色變為灰色,林千羽隱約看見一個男人站在李筱雪的後方,放肆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他單獨豎起食指抵在嘴前。
“噓。”
玲瓏劍的劍刃上漸漸破出裂紋,“咔咔”的聲響清脆明顯,裂紋迅速擴散至全刃上,下一秒破碎開去,漫天衝飛!
守護之刃刺穿林千羽的胸膛,鮮血爭先恐後地流淌而出,李筱雪沉默著沒有動彈,林千羽丟掉只剩下劍柄的玲瓏劍,大手輕落在她的腦袋上,眼裡盡是欣慰與輕鬆。
“漂亮的一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