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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自清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來了,王笑笑一路飛奔,馬不停蹄地朝著縣衙趕來。她的步伐急促而堅定,心中滿是急切和期待。
當她來到縣衙門口時,門口站崗的官兵一眼便瞧見了她。那幾位官兵見王笑笑神色匆匆,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前去向裡面稟報。
沒過多久,沈自清就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快步走了出來。只見他身著官服,氣宇軒昂,面容嚴肅卻又不失溫和。
王笑笑一見到沈自清,立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沈自清見狀,連忙伸手虛扶一下,開口說道:“王孺人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坐吧。”
王笑笑聽了沈自清這番話,心中稍安,也不再拘謹,依言坐到了沈自清的下首位置。然後,她深吸一口氣,一臉悲憤地對沈自清說道:“沈大人,小女子今日前來,乃是要告發曹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之罪!”
其實,對於王笑笑所遭遇之事,沈自清之前已經有所耳聞。因此,此刻聽到王笑笑親口訴說,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是微微點頭,面色凝重地說道:“王孺人,此事本官也提前知曉了一些情況。真沒想到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竟然會發生如此嚴重的事情。您放心,本官定會查明真相,還您一個公道,絕對不會徇私舞弊!”說罷,他轉頭看向門外,高聲吩咐道:“來人啊,速速去將曹掌櫃請來!”
王笑笑聽到沈自清的話,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大約過了一刻鐘有餘,只聽得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一個身材略顯富態、面容略帶焦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此人正是曹掌櫃。
只見曹掌櫃剛剛踏入房門,便迫不及待地朝著端坐在正位上的沈自清拱手作揖道:“不知知縣大人今日召喚草民前來所為何事?”言辭之間雖禮數週全,但仍難掩其內心的忐忑不安。
站在一旁的王笑笑將目光投向曹掌櫃,細細打量起來。雖說這曹掌櫃從外表看上去與尋常之人並無太大差異,但其眼下那濃重的烏青之色,以及那明顯消瘦凹陷的臉頰,卻無一不在昭示著他這段日子過得頗為艱難。
這時,沈自清面色凝重地盯著曹掌櫃,厲聲道:“曹掌櫃,如今有人狀告你仗勢欺人,草菅人命!對此罪行,你可有話要說?是否願意認罪伏法?”
聽聞此言,曹掌櫃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瞬間臉色煞白。他慌忙跪地,不住地磕頭喊冤:“大人冤枉啊!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從未做過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望大人明察秋毫,為草民做主啊!”一邊說著,一邊涕泗橫流,模樣甚是悽慘。
見此情景,王笑笑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毫不猶豫地跟著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向沈自清哭訴道:“大人吶,您可要為小民主持公道啊!我那可憐的兒子現如今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呢!若不是那日有人好心給我通風報信,恐怕我的兒子早已命喪黃泉,被那曹老夫人活活打死了呀!”說完之後,只見王笑笑動作極為隱蔽地在那寬大的袖子遮掩之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輕輕開啟瓶蓋,然後用手指蘸取了些許辣椒水,迅速塗抹在了自己的眼睛周圍。剎那間,她的雙眼便變得紅腫不堪,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緊接著,她抬起頭來,用那紅腫的淚眼狠狠地瞪向了沈自清。
此時,曹掌櫃聽到王笑笑所說的話語,連忙上前一步,著急忙慌地繼續為自己辯解起來:“大人吶,這事實可不是像王姑娘說的那樣啊!明明是王姑娘家的公子先動手毆打我家孫子的呀!至於我的內人出手打了令公子,那實在是因為看到自家孫子被打得傷勢過重,一時之間失去了理智,這才犯下如此過錯啊,請大人明察秋毫!”
王笑笑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大聲反駁道:“好你個不知廉恥之人,居然能說出這般厚顏無恥的話來!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孫子身上就連一塊皮都未曾破損,可我那可憐的兒子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嗚嗚嗚……我那苦命的孩子喲!”說著說著,王笑笑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沈自清坐在堂上,看著堂下爭吵不休的兩人,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陣陣地發脹疼痛。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轉頭對著身旁的師爺吩咐道:“快去書院,速速將張夫子請來,另外再把曹權也給我叫過來!”
趁著等待的這段時間,王笑笑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依舊與曹掌櫃你來我往地對罵著。她言辭犀利,句句直擊要害,直把曹掌櫃氣得臉紅脖子粗,胸口劇烈起伏著,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