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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扶桑畏光,提前躲進了謝承安的書箱裡。
&esp;&esp;他沒有撒謊,箱子裡裝著十幾本書、一套紙墨筆硯、一袋乾糧和一小包碎銀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esp;&esp;扶桑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只露出兩隻眼睛,透過書箱的縫隙往外看——
&esp;&esp;這會兒正是早集,鎮子上十分熱鬧。
&esp;&esp;附近的農戶挑著水靈靈的蔬菜瓜果沿街叫賣;關在竹籠裡的雞鴨活蹦亂跳,嘎嘎大叫;早點攤熱氣蒸騰,新出爐的包子白白胖胖,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esp;&esp;謝承安從袖中摸出四枚銅板,在早點攤買了兩個包子,藉機問老闆道:“敢問這位大哥,鎮子上最近有沒有人成親?”
&esp;&esp;老闆搖頭道:“沒有,今年是瞎年,忌諱多,從過年到現在,沒聽說誰家辦喜事。你問這個幹什麼?”
&esp;&esp;謝承安笑道:“我有個遠房表姐嫁在這附近,我不記得是不是太平鎮,這才向你打聽。”
&esp;&esp;“那肯定不是。”老闆忙著做生意,沒時間跟他多說,“小兄弟,你到別處問問吧。”
&esp;&esp;等謝承安走遠,扶桑才小聲問他:“什麼是瞎年?”
&esp;&esp;“今年沒有‘立春’,民間認為這樣的年份不吉利,儘量避免嫁娶、遷居。”
&esp;&esp;謝承安找了個安靜地方吃包子,吃相斯斯文文,說話也不急不慢:“‘瞎年’又叫‘寡婦年’,他們有忌諱很正常。”
&esp;&esp;扶桑發愁道:“那位新娘子指的方向沒錯啊,難道她不是今年出嫁的?這可麻煩了。”
&esp;&esp;“不急,我再找別人問問。”謝承安吃完包子,用帕子把嘴角擦乾淨,重又站起身,“新娘子不少,上吊自盡的可不多。”
&esp;&esp;謝承安在小巷子裡找到一位正在曬太陽的老婦人,走上前問道:“嬸子,我跟您打聽個人,您見沒見過一位姓梅的姑娘?”
&esp;&esp;他照著扶桑之前的描述比劃道:“她大概這麼高,鵝蛋臉,眉毛細細的,嘴唇有點兒厚……”
&esp;&esp;“還有,她可能不是本地人,是從別的地方嫁過來的。”
&esp;&esp;老婦人見謝承安生得俊,樂意跟他交談,接話道:“你說的是林七娶的那個小媳婦吧?我記得她好像姓‘梅’來著。不過,她已經死了三年啦,你們是她什麼人?”
&esp;&esp;扶桑暗暗吃驚——死了三年,就算是被人所害,也很難找到證據。
&esp;&esp;謝承安把書箱放在地上,撈過老婦人身邊的凳子,撩起衣袍坐下,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道:“應該就是她。有人託我給她捎封信,她是怎麼死的?”
&esp;&esp;“捎信?”老婦人嘀咕道,“別是她的相好吧?”
&esp;&esp;謝承安和扶桑都聽出不對勁——
&esp;&esp;梅姑娘是有夫之婦,老婦人為什麼覺得她有相好?
&esp;&esp;謝承安不動聲色地繼續打聽:“還請嬸子明言,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esp;&esp;老婦人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之色,道:“那姑娘住在西邊的梧山村,有一次來鎮子上趕集,林七看她漂亮,跟丟了魂似的,嚷嚷著非她不娶。”
&esp;&esp;“她爹孃見林七痴心,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大筆聘禮。林七也不含糊,跟家裡又哭又鬧,逼著他寡母賣鋪子賣地,湊足銀子把她娶了過來。”
&esp;&esp;“誰能想到,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一個姑娘,竟然不乾不淨,新婚之夜沒有落紅!林七氣得打了她一巴掌,她就哭哭啼啼地跑到荒郊野外,上吊自盡了!”
&esp;&esp;“喜事變喪事,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晦氣的事兒,最可氣的是她爹孃還不依不饒,非說女兒是被林七害死的,拉著他在官府吵鬧了好幾個月才消停!”
&esp;&esp;謝承安見老婦人說得義憤填膺,順著她的話道:“如果真是這樣,林七確實可憐。”
&esp;&esp;“可不是嘛,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