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esp;&esp;站在林七的角度看,郭志傑既把親妹子嫁給他,又幫著他開店,簡直像是大善人了。
&esp;&esp;不過,郭志傑看著不像什麼老實人,大概也沒少從中撈油水。
&esp;&esp;他們這算各取所需,又有一層親戚關係,難怪這麼親熱。
&esp;&esp;郭志傑要了幾個小菜、一壺好酒,旁敲側擊地打聽謝承安的來歷。
&esp;&esp;謝承安只說自己是探親路過此地,沒多久又把話題繞回林七身上,不確定地道:“我三年前來過這兒,當時正好趕上有戶人家成親,敲鑼打鼓,熱鬧非凡,那個新郎官不會就是林兄吧?”
&esp;&esp;聽見這話,林七的臉色驀然變陰,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成親的是我,娶的卻不是雲娘。我那時候豬油蒙了心,花了整整一百兩銀子,從梧山村娶了個叫梅月的賤貨,新婚之夜才發現她不是處子之身!”
&esp;&esp;“是我不好,不該提起林兄的傷心事。”謝承安連忙安撫林七,“我自罰一杯。”
&esp;&esp;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如行雲流水,帶著說不出的優雅。
&esp;&esp;“沒什麼不能提的。”林七提起陳年舊事,依然憤憤不平,“那天晚上,我氣不過扇了她一巴掌,她哭著回了孃家,她孃家也覺得沒臉,不讓她進門,她想不開,一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這關我什麼事?”
&esp;&esp;“她爹孃想訛我,拉我到官府問話,哼,那種破爛貨,殺她還髒了我的手呢。”他說到氣憤處,拍桌叫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是這麼說!”
&esp;&esp;“林兄消消氣。”謝承安再度端起酒杯,和林七、郭志傑二人碰杯,關切地問道,“那位梅小姐的爹孃確實欺人太甚,不過,當時畢竟出了人命,吃皇糧的官爺又個頂個的難纏,林兄沒吃什麼大虧吧?”
&esp;&esp;林七面色稍緩,道:“還好有志傑哥幫我作證,那晚我把梅月打出去之後,就去了志傑哥家,拉著他喝了半宿的酒,要不然,我還真說不清楚。”
&esp;&esp;“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還說它做什麼?”郭志傑打圓場道,“咱們喝酒。”
&esp;&esp;他起身給林七和謝承安倒酒,衣袖寬大,露出手腕上一小片暗紅色的疤痕,傷口很平整,像是用利器割出來的。
&esp;&esp;郭志傑察覺到謝承安的目光,按住衣袖,解釋道:“這疤是我小時候調皮,不小心刮傷的,嚇著謝兄弟了吧?”
&esp;&esp;謝承安淡笑道:“沒有。”
&esp;&esp;三人推杯換盞,聊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也算投機。
&esp;&esp;夜色越來越深,扶桑從書箱裡飄出來,坐在謝承安對面的長凳上,托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esp;&esp;從謝承安的角度看,就是一片薄薄的影子夾在林七和郭志傑中間,影子的邊緣不斷湧動,一會兒吞沒酒杯,一會兒從他們的身體裡穿過去,說不上驚悚,但著實怪異。
&esp;&esp;林七沒什麼心眼,酒量也不好,喝醉之後便把謝承安當成自己人,推心置腹,無話不談。
&esp;&esp;他每說三句話,總有一句提到雲娘,還得意洋洋地從襟內掏出一方白帕子,捏著相鄰的兩個角展開,給謝承安看上面的血跡,道:“你看,這是雲孃的落紅,成親那晚她流了許多血,不像之前那個破爛貨,帕子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esp;&esp;斑斑點點的血跡淋在雪白的布料中間。
&esp;&esp;由於時日已久,顏色變得黯淡。
&esp;&esp;扶桑做出個嘔吐的動作,嘴巴張成圓洞,噴出一圈又一圈白霧。
&esp;&esp;什麼人會把落紅的帕子帶在身上,到處給人看啊?
&esp;&esp;有病。
&esp;&esp;謝承安竭力無視怪模怪樣的扶桑,面色如常地附和林七道:“好事多磨,林兄如今也算是否極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