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魄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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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離王原拜疆的手下們表面上對爹恭恭敬敬,私底下都嘲笑爹是個軟骨頭,連娘都不肯跟爹說話了。
宋時硯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娘因為爹做了叛徒,已經很久不理爹了。
三叔過來找爹,被爹當眾射了一箭,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姐姐在應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宋時硯常常聽到有人背後罵他們賣主求榮,小小年紀的他不懂父親的難處,他只知道,爹孃在哪兒,他的家就在哪兒。
“你姐姐從小就是男孩子性格,不像其他女子嬌弱,她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讓你娘放心。”
宋以宣嘴上安慰著兒子,心裡又何嘗不擔心女兒的情況。
支走了兒子,宋以宣毫無睡意,忍不住思量自己的處境,如今自己身負重任,臥薪嚐膽。
成,則封侯拜將,一舉成名;敗,則粉身碎骨,臭名遠揚,連累妻兒一同魂歸泉下,一舉一動,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豫城城東一家小小的客棧裡,掌櫃的陳婆正拉著一個書生模樣,衣衫破舊的年輕人說理:“我說宋公子,你在小店住了也有些日子了,上個月的銀子總該結了吧?”
陳婆大嗓門一出,大堂里正在用飯的賓客都朝這邊看過來,那個被拉住的公子,臊得面紅耳赤,急切地想要掙脫陳婆,卻還不忘了拱手作揖,耐心地央求:
“哎呀,陳婆,您再寬限我幾日,等我找到了兄嫂和老孃,一定把銀子給你結清,我那全部家當,都在他們手裡呢。”
陳婆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細細的眉毛向上翹起,聲音更加尖銳:
“這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豫城這麼大,你要找到什麼時候?啊,你要找到猴年馬月,我這小店豈不成你自家的了。”
書生扯著被陳婆揪住的衣衫,壓低了聲音再度央求:“陳婆,您再等我幾天,等我謀個好差事,再將銀子一併還你,宋某言出必行,決不食言!”,說完又是拱手央告。
陳婆聽了這話態度才軟和起來,她鬆開書生的衣袖,繼續嘮叨:“你好歹是個飽學的秀才,就算到街頭支個攤子,給人家代筆寫個書信,也能餬口不是?
何必在我這裡,早出晚歸,卻兩手空空?我暫且再寬限你半個月,若半個月後還不給錢,別怪老婆子我不講情面!”
書生被陳婆一頓數落,頓時覺得慚愧,他拱拱手,低頭掩面,倉皇走出了客棧。
宋以寬在繁華的京都已經尋找了一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兄嫂和孃的訊息,當初他去城外打聽哥哥宋以宣的訊息,卻意外發現哥哥還活著,只是,他早已歸順了景離王。
宋以寬一番勸慰無果,還被哥哥當場射了一箭,差點喪命,若不是遇到一位淮城來的客商出手相救,自己早已命喪黃泉了。
客商為他請醫問藥,治好了傷,他千恩萬謝,回家之後才發現,哥嫂帶著侄兒侄女和年邁的老孃,跑去豫城避難尋親去了。
宋以寬又跋山涉水來到豫城尋親,卻不料如大海撈針,一個多月奔走下來,還是音信全無。
身上能當的東西都當了,難不成真的要像陳婆說的那樣,先找個謀生的差事,再慢慢定奪。
宋以寬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心事重重,街頭的熱鬧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同樣覺得這京都繁華跟自己沒關係的,還有周無涯。
他正站在一座乾淨整潔的院落前,仰頭看著屋簷下的牌匾。院門緊閉,門口的家丁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直視周無涯的眼睛,恨不得原地消失。
周無涯微微眯眼,看了看日頭,從早上到現在,他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脖子已經發酸,腳底也快沒了知覺,可他臉上仍是雲淡風輕。
又過了一會兒,緊閉的院門才吱呀一聲開啟,一個身著長衫的管家下來臺階,笑著到周無涯面前躬身行禮:“少爺,您請!”
說完伸手在前面引路,彷彿來的是外客。
前廳,母親李氏正陰沉著臉端坐在雕花椅上,雙腿併攏,上身挺直,不像是等著兒子歸家,倒像是上別家說理的姿態。
周無涯抬眼看了看李氏,笑著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深鞠一躬,施禮問安:“母親在上,受兒子一拜,中秋臨近,兒子特意趕回來看望二老和姐姐。”
哼,李氏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低了頭去看周無涯腳下,脖子一梗,眼皮也不抬,帶著三分譏諷回他:
“不敢勞你掛懷,家裡都好,只求你跟著你叔父,好好學做人便是了。”
說完眼神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