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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血痕。
忽然眼前一晃,言昭發現自己身處一道劍陣之中。
“嚴道友!你沒事吧?”耳邊傳來吳衣的聲音,言昭意識到是她催動了傳送符咒,他這會兒已經回到塔中了。
見她準備解開劍陣過來,言昭厲聲道:“別過來!”
吳衣登時頓住。
他這本命劍的劍壓格外厲害,劍意已經不滿足於在他體內撻伐,甚至具象出了真的劍氣,他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言昭也起了好勝心,索性藉著吳衣這道劍陣防禦,和本命劍的劍意對峙起來。
吳衣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見他身上多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心中著急,卻也不敢貿然再打擾他了,只好在劍陣外守著。
言昭起初還能站穩,到後來意識模糊不清,完全依靠本能在撐著。
他就這般在劍陣中熬了三日,身上是傷痕累累,但劍氣稍微平息了一些。
吳衣從未守過這麼久的陣,何況此處只她一人了,神思緊繃了三天三夜,這會兒忍不住打起了盹,迷迷糊糊中她想著,不知雲師兄他們多久才能回來?
正想著,有什麼東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吳衣猛地驚醒,正要拔劍,卻對上了一張陌生的臉。
陌生,但看起來有些蒼白,不像是惡人。她停下了抽劍的手,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張臉好似有些眼熟。
吳衣站起身,目光略過他,看到了劍陣前還站著兩個人,正是多日未見的雲顧遊和祝凌雲。
那眼前這位,想必就是他們救出來的那個人了。
“你是沈從之?”
沈從之笑了笑:“吳道友,幸會。”說著他目光落向陣中被劍氣纏繞,半跪著的言昭。
“嚴霄這是……”
吳衣道:“他在繼承本命劍的威壓。”
“本命劍?”沈從之愕然,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陣中的人。
吳衣見他的神色也明白了什麼:“他其實不是什麼暮雪派的嚴霄吧。”
“是或不是,如今倒不那麼重要了,”沈從之淡淡道,“你瞧如今此間之人,有幾個是原來的呢?”
“能走到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
吳衣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她想了想,只是微微垂眸,沒有接話。
劍陣外,祝凌雲看著裡面的情景,感覺有些不忍卒視。
“當著不用管他嗎?”
“嗯,這一劫必須他自己渡。”雲顧遊應著,目光卻絲毫沒有從陣中那人的身上移開。祝凌雲幾乎是頭一回見雲大師兄這樣嚴肅又專注的樣子。
忽然,言昭手中的劍消失了,化成幾縷靈流,陸續沒入他的眉心。
他此刻已經精疲力竭,甚至沒注意到雲顧遊他們已經在劍陣附近。那幾道靈流將他扯入了識海之中,言昭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吳衣和沈從之正好走過來瞧見這一幕。
祝凌雲驚道:“他這是……結束了還是不行了?”
吳衣一哽,偷偷覷了雲顧遊一眼,心道你小子還真是……真是會說話。
“還沒結束,”雲顧遊道,“劍氣還在。”
吳衣抬頭看去,那些凌冽逼人的劍氣果然還盤旋著,她暫時也不好解開劍陣,幾人只能在外面靜等著。
識海之中,原本安寧愜意的那片碧海,此刻也被劍意攪得翻騰起來。
靈劍卻突然抽出身,停在他面前,言昭不明所以,抬眼見到劍身上緩緩出現一行字:為何執著?只為輸贏?
言昭大約是這幾日被折騰得麻木了,這會兒居然覺得有趣起來。
“你既然進得我識海,我心中所想,不應當看得一清二楚了麼?”
他這話一出,靈劍微微停頓,像是當真在思索。
言昭自然是想贏的,他自詡劍道之中天賦尚可,若是在繼承上花個一年半載,豈不丟臉面?
另一所想,則是他多年來不曾變過的執念。他想要變得更強,直到能夠守護他想守護的東西。
靈劍晃了晃,又顯出一行字:“難以意會,莫如你帶我見識罷。”
言昭微怔,還沒明白它的意思,卻見靈劍卸去了周身劍氣,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凌冽的傷痛沒有了,劍觸手的一瞬,言昭感到有靈力自劍身傳來,貫通了他全身的經脈,頓時通透無比。
他怔愣須臾,之後目光一亮,舉劍打出一道劍意,切斷了面前的海潮,化成一道漂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