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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都到了這裡,卻沒能走到最後。
“那你呢?你體內的心魔,沒事了麼?”
雲顧遊道:“暫且無事。掌門一死,它便停歇了,之後再慢慢根除。”
玄陽聞言瞄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豈止是暫且無事?那心魔壓根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玄陽腦海中浮起找到雲顧遊時的場景。
他隱在幽暗之中,站立如勁松,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垂著,安靜地看著不遠處正與殘魂纏鬥的身影。靈蝶停在他肩上緩緩扇動翅膀,他似乎已經站在這裡看許久了。
他神色專注極了,只在玄陽靠近時側頭微微頷首示意,之後便將目光轉了回去。
玄陽心裡詫異,卻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看過去。
直到看見言昭被拖進劍陣,玄陽終於站不住了。
“不去幫幫他嗎?”
雲顧遊只是神色略微凝重了些,身形卻未動。“你可以去,我不行,”他說道,“及至此時,結果已分曉,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玄陽悄悄跟著他們這一行人挺久了,對雲顧遊的身份也有一些猜測。如今聽他這麼說,對自己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
玄陽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您還真是嚴格。”
萬真大會仍以前三為勝,聽雲顧遊的意思,境中已經只餘三人了。塵埃落定,玄陽也懶得折騰,索性留下一同看戲。
“好了。”曲未離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幾人的神思。
言昭回頭看去,那隻羅盤變大了數倍,豎立著,將漩渦引到了中央,形成了一道拱門。言昭站在它面前,感覺到了裡面傳來的氣息。
是……金闕臺。
這才是真正的出口。
“結束了。”雲顧遊道。
曲未離微微一笑:“多謝你們來這一遭。”
言昭看著那道門,忽然有些恍惚。漫長的歷練,像是活了不一樣的半生,所有的疲憊在此刻灌注下來,他竟一步也邁不開。
直到一隻手輕輕抵上他的肩背,推了他一把。“去吧。”
言昭回過頭,看到那雙沉穩的眼睛,和內裡熟悉的眼神,心情輕快了不少。他回了個笑,應道:“好。”他說完,又張開口,雙唇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有雲顧遊看清了他的口型。雲顧遊眼睫微動,顯然是看懂了。他表情沒有變化,神色卻溫潤了起來。
繼而兩個少年模樣的人,一前一後躍入了羅盤中。金光閃過,這兩道身影又跌落回地上,羅盤恢復成原來的大小,咕嚕著滾到了其中一人的懷中。
嚴霄揉揉眼睛,下意識拿起懷中的硬物,抬起頭茫然四顧。
一雙手輕撫了一下他的臉頰,嚴霄睜大了眼,卻只看到一個模糊得快要消散的影子,依稀能辨認出是個女子。風中傳來她逐漸遙遠的喟嘆聲。
“故人何在……”
“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嚴霄忽有所感,伸手去拽,卻只撈到一手餘溫。他身邊的少年也醒了,揉著腦袋愣愣道:“嚴霄?”
嚴霄無暇理他。
玄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靈脈漸漸隱入山底,到處都是忙碌的人,有在解陣的,有在山巔對峙的,更多的是在圍觀新靈脈的模樣。他還隱約聽見了玄無憂呼喊的聲音。
面前那個白衣的青年靜立片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嚴霄望了一眼他的衣襬,認出那是璇璣派的道服。
一場荒唐大夢,醒在了逐漸紛雜清晰的五感中。
言昭感覺被溫暖的金光籠罩了。
這是金闕臺的光。明明是受刑之地,身處其中卻是這般柔和溫暖,倒是奇怪。言昭想起文珺說的那個傳言,“金闕臺從前是神君羽化之地”,或許不是假的。
身體越來越輕盈,在境中積累的疲乏與傷痛,在浸潤中被一點點剝離。
光芒一晃,他回落到金闕臺正中央,腳下金絲線的痕跡逐漸褪去。芥子世界不見了,被主會的垂光神君收起,場下是烏泱泱觀試的仙君。
讚賞之聲不絕於耳,言昭心情倒是格外平靜。
“恭賀三位仙友,晉得真君。”垂光神君踱步而來,言昭看見他手中抱著一塊琉璃珠模樣的物什,氣息還未完全收起。
就是這隻小玩意兒,化成了那樣龐大又真實的世界。
言昭還未答話,身邊傳來另一道沉穩的聲音:“多謝神君,此行受益匪淺。”
他側目看去,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