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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揮袖收起了桌上的棋局。
“回自個兒家還翻牆,出息了?”
院牆上的人腿一抖險些跌落,於是不再躲藏,落到望德先生跟前,訕訕開口:“先生。”
望德先生抬起頭打量了他一番,見他精神好了許多,心也安了下來。
“來看望九苕?”
言昭應了一聲,澀然道:“他……怎麼樣了?”
望德先生道:“送回及時,又得青華帝君拿修為續了幾日,沒什麼大礙了。”
說罷,他起身領著言昭去了另一頭的院子。
九苕正在院中沐著陽光閒坐,瞧見有人過來,只是慢慢歪過頭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言昭一怔:“他這是?”
望德先生道:“有一道心脈受損過重,有時會像這般言語跟不上思緒,須要養上百年才能完全恢復。”
言昭眼一熱,走過去蹲下身,握緊了九苕的手。
九苕看出了言昭眼裡的情緒,於是輕輕搖了搖頭,面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
望德先生嘆了口氣:“也怪老朽,偏要他跟你去下界,不曾想竟兇險至此。”
他又問了問言昭的傷情,言昭搖頭說無事。
望德先生的臉色忽然凝重,花白的眉須皆皺起。
“言昭,你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不曾。先生是想說……”
“你出世不過幾百年,在九重天實在算不得多大。但此次之事,與前次玄狐族的動亂,卻都將你捲入其中。初看似乎只是巧合,但細細想來,總覺著是故意衝你而來。”
言昭本沒將這兩件事聯絡起來,聽望德先生這樣說,當即陷入沉思。
玄狐之亂,他一直篤定是衝著他師尊去的,這次難道也……
“崔嵬已捉回地府,若真是有人故意而為,應當能從他身上審出點什麼。”
“言昭——”門外忽然傳來喊聲,言昭認出聲音,前去將人迎了進來。
文珺進了院子,喜道:“我在妙嚴宮沒尋著你,果然在這。你身體好了?”
“嗯,”言昭道,“你怎麼過來了?”
文珺道:“聽聞你傷重,特意來慰問慰問嘛。我方才依稀聽見你們在說崔嵬,是從地府逃脫的那個崔嵬?”
言昭料想他是從天璣星君那裡聽來的訊息,便道:“是已經審訊過了麼?”
文珺一愣:“什麼審訊?”隨即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還不曉得,崔嵬已經死了,”他說著又覺得死這一詞不確切,補充道,“灰飛煙滅了。”
這下換做言昭發愣了。
“死了?”
“不錯。說是他早就在一個凡人身上下了奪舍之術,這次被捉,便想偷樑換柱奪舍逃脫。那中術的是個天師,設陣反將他殺了。”
言昭沉默良久。聽起來無可厚非,只是崔嵬這條線斷了,還能從何處追蹤幕後之人?
一道細微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聲音細微非是因它動靜小,而是因為聲音的源頭距這裡有一段距離。聽著並不真切,似乎是粗鐵碰撞的聲音。
言昭抬頭看去,東天門的方向顯現出一束金色的光。那金光宛如從無盡天穹倒洩而下,又被什麼束縛住,最後灌成了一根耀眼的光柱。
他忽然意識到那是什麼地方:“金闕臺啟動了?”
文珺亦朝光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金光穩固下來後,很快隱匿消失,彷彿方才的景象只是曇花一現的幻覺。
“唔,”文珺道,“興許是在辦什麼儀式吧。”
金闕臺近些年常用作諸類盛會、大典的場地,已經見怪不怪了。
言昭便也沒再多想。
兩人在望德先生處又待了小半日。天色微暗時,言昭才回到妙嚴宮。
宮苑寂靜,只有主殿燃了幾盞微弱的燈。言昭跨進宮門,便迎面遇上了神色匆匆的慈濟神君。
他剛走出主殿,見到言昭,腳步停頓了一瞬,而後朝言昭走來。
“今日出門了?”慈濟神君問。
言昭道:“去了望德先生那裡。”
慈濟微微頷首。
二人閒聊幾句,慈濟忽的深深嘆氣,面有自責:“此次也怪我,若非我舉薦你去尋回痴鬼,也不至於……”
言昭寬慰道:“沒事,是我的劫難,終歸是躲不掉。不是我的,便不會降到我身上。”
慈濟神君深深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