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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便已讓他恐懼顫抖。今日他已是九重天為數不多掌境的神君,此刻感受到的壓迫感卻比那時不遑多讓。
這隻有一種可能。
他倉皇抓緊了君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最怕看到的答案——
真神封印出事了。
六界每一個角落都感受到了這股震顫。人、神、妖、魔,無一不被這滅頂般的威壓震懾。飛鳥走獸四散飛出叢林,城郭之中,無數人奔走出逃,驚慌著大喊:“地動了!地動了!”
九重天反應最快,天帝早有防備,命駐守結界的仙君就位,穩住了六界形勢。九幽境忙著互相廝殺的兇獸,也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紛紛朝著動盪的中心望去。
好在震動只持續了短暫的一陣,很快曇花一現般退去了。
真神封印被一層視障當著,兇獸們看不見,只能愈發茫然地左顧右盼。不多時,曠野中央走出來一個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老人。
老人趿著破爛的草鞋,吊兒郎當地走著,嘴裡卻沒再哼小調。有兇獸不知好歹地撲上去,一聲慘叫之後化成了飛灰。
老人拍拍身上沾的灰,將用畢的殘針隨手一扔,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漫漫黃沙之中。
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瞬,真神封印前多了兩道人影。
君澤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眼前裂隙急速擴大,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他餘光掃過外層結界,見到結界上被毒霧溶解出的漏洞時,神色一變。
言昭自然也看到了。
作祟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正是當年主動找上蒙虞的那位老者。可——他究竟是誰?又為何選擇現在出來破壞真神封印?
然而當務之急是阻止裂隙繼續擴散,尋找始作俑者的事只能靠後。君澤抬起右臂,欲像從前那樣,靠消耗真身來修補。
他半晌沒有動作,抬起的手又慢慢垂了下去。
倘若他現在修復結界,對真身消耗極大,將來面對真正的真神時,可能毫無招架之力;倘若他不修復結界,裂隙已經形成,只會越擴越大。
“來不及了。”君澤低聲喃喃。
言昭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心情沉至谷底。他那最糟糕的預感,還是應驗了,無能為力的感覺席捲了他。
“是啊,來不及了。”一道冷淡的聲音從封印裂隙中飄來。
那話音彷彿凜冬的風,寒氣頃刻間浸透了後背。言昭死死盯著裂隙,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
幾乎是同一時刻,君澤閃身擋在了言昭與黑影之間。他看著黑影的面孔,聲音沉如深海。
“……離未。”
十年期
言昭聞聲急速回頭。
只見一道人影靜立在他身後幾丈處,他甚至沒察覺到此人是何時到背後的。那人一身玄色長衫,初看平平無奇,細瞧卻令人不寒而慄。
明明沒有遮擋物,他整個人卻籠罩在陰影之中,彷彿永遠無緣天日。
從前聽君澤說,曲幽掌生,離未掌死,他一直沒有確切的概念。直到今日,自己親眼見到了才明白。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死氣的深淵,只消一靠近,就會頃刻化作枯骨。
言昭頂著沒頂的懼意,卻沒洩露出半點——他不能在此時露怯。
離未聽得君澤那一聲,狹長的眉眼彎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卻是絲毫未變的冰冷。
“小後生。”話音剛落,一道黑霧便從他心口而出,徑直朝兩人的方向襲來。
這一招來的突然,君澤沒有出手去接,那團黑霧卻在幾尺外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登時消散。
離未罕見地驚訝了一瞬。
對於真神而言,世間萬事萬物都在掌控之中,要做什麼事,都無需準備,一切隨心而動。他沒想到君澤能接住這一招,也沒想到他接下這一招時,沒有一點動作。
“都說爾等與真神如隔天塹,看來也不盡然。小後生,你煉化了什麼?竟已半隻腳踏入真神境了。”
君澤沒答話。他冷眼看著面前的人,頭頂驟然聚起漫天劍氣,流星般傾瀉而下,勢要將離未一舉打回那道裂隙之中。
離未不急反笑,冷哼一聲:“正好,封印一事,今日來找你算上一賬。”
這句話卻激怒了言昭。眼見劍氣與濃重的死氣相接,撞出繚亂的劍光碎片,僵持不下。他神識一動,兩把靈劍同時出現在身後。歸雲劍白光卷碧色,正是一招枯樹逢春,而曜靈劍則光芒大熾,逼人的劍氣攜著逢春劍意,往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