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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
君澤想觸碰它的枝葉,卻看見自己發顫的指尖,心早已如擂鼓。
他如夢初醒,轉而凝視著腳下那片土地。隨後打出一道靈流,沒入塵土。
不多時,一顆不起眼的曜石隨著靈流破土而出,落到了他的掌心。
曜石泛著黑色的流光,正與他腕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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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抑
君澤退出了識海。
身後的花朝宴熱鬧如一,不知何時起了樂聲。樂聲彷彿勾起絲絲微風浮動,吹得木槿花瓣枝頭輕晃。
琴聲笛聲嫋嫋,相和如一體,低迴婉轉而帶著淡淡空靈的調子纏綿繾綣,靡靡動聽,似在訴說什麼,又似撥動了一根不可言說的情絲。
君澤聽過多少這樣的曲子,又見過人世間多少悲歡離合,雖可以領會,卻從未在那些悲涼或歡喜的調子中感同身受。如今卻在這盛宴中獨自深陷,每個音節,每句唱詞,聲聲入耳,弦弦叩心,一股莫名的悲慼如滾滾洪流,沒頂而來。
原來……世人常言的情難自抑,竟是如此。
君澤閉上眼,無聲催動了靈力。面前的木槿化作人形,落到他懷中,乖巧又安靜地睡著了。
懷抱收緊了幾分,君澤低聲呢喃,也不知是想說與懷裡的人,還是說與自己聽。
“快些想起來罷。”
這日天光正好,九苕正在院中曬太陽。
他的靈體已經恢復如初,能正常與人交談了,只是常覺得疲倦,大多數時候都在閉目養神。
先生今日去參加宮宴了,言昭也不在,小院裡難得寧靜。
他正昏昏欲睡,忽然覺察到一股強大卻溫和的氣息靠近。
九苕迷迷瞪瞪地睜眼,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帝君?”待他看清對方懷裡的人,不由得緊張起來,“言昭他……”
“無礙,”君澤傳音入密,“只是睡著了。”
九苕點點頭,不再出聲。他目送著君澤將人送回了房,又悄然離開,準備繼續小憩。閉上眼的那一刻,他忽的反應過來,言昭是跟著文珺出門的,怎麼是跟著帝君回來的?
他心下奇怪,起身想看一眼,順便替言昭關一關窗,卻在視窗看見,本該睡著的人,這會兒正半坐著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