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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心口微酸。師尊本該也有那樣無憂的日子,然而何其短暫,苦卻苦了那麼多年。
言昭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他。
君澤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怎麼了?”
言昭嗡聲問:“師尊難過嗎?”
君澤沒有回答,而是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發,最後收緊了懷抱。
那一刻,言昭心底浮起一個念頭。
幾千年也好,幾萬年也好,君澤那些他不曾觸及的苦楚,他會一點一點消解,那些缺席的喜樂,也由他來一點一點補足。
生死不渝。
平滄海
平山殿重歸寂靜。隨著青玄最後一縷神識消散,那些久遠的過往也就此徹底封存。
君澤撥開繁茂的枝葉,牽著言昭慢慢往外走。
“怎麼忽然想到來平山殿?”
言昭想了想,還是沒把慈濟神君“供出來”,笑著道:“師尊不在,太無聊了,就在東極境四處逛逛。對了,蒙虞君審得怎麼樣了?”
君澤:“與此前推測的差不多,不過……”
言昭:“有別的發現?”
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正殿前的花苑,於是就近坐下,講起了蒙虞一事的前因後果。
蒙虞藏在陰山毒陣裡的屍身,乃是他的同門師兄。兩人曾經都是九光宮勾陳帝君門下的弟子,尤其是蒙虞,天資聰穎,深得勾陳帝君喜愛。他們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是一段佳話。
然而世事無常。某次清剿魔修的任務中,蒙虞一時託大,遭了暗算。他師兄為了救他,當場殞命。
蒙虞帶著破碎的元神回去找勾陳帝君,乞求他救救師兄,勾陳帝君一看便搖頭——死得徹徹底底,救不了了。
弟子出事,勾陳帝君自然是惋惜。見他二人感情甚篤,便將後事交與蒙虞。豈料蒙虞執迷不悟,竟開始蒐集禁術,想要復活他師兄。後來被勾陳帝君發現,帝君勃然大怒,將其逐出九光宮。
後來,蒙虞便開始修毒道。他無意中研製出了能破除結界的毒,被曲幽真神相中。曲幽真神誘騙他說,只要能破除天外之境的結界,便有辦法復活他師兄。於是他在曲幽真神唆使下,用此毒屢屢為禍人間。
玄狐應南、惡鬼崔嵬,他們手中的毒針,都出自蒙虞之手。
言昭問:“他去到天外之境,用的也是這種毒?”
君澤:“不錯。不過他被曲幽真神矇騙了,所謂的天外之境,並不能救他要救的人。”
言昭:“竟是如此……”
他曾經怨過蒙虞君對君澤下手,如今聽來,箇中無奈,倒也不忍苛責了。
“這些都是既定之事,沒什麼可審的了。倒是他提及毒針時,發現了一些蹊蹺。”
“什麼蹊蹺?”
“當年他送出去的毒針,大都被用了。只有一個人,他手中的毒針還不曾出現過。”
言昭微愣:“會否是曲幽真神目的達到,就沒下命令了?”
君澤搖了搖頭:“那人不是曲幽真神派去的。而是蒙虞在某次試毒時,偶然撞見的。他對那毒很有興趣,便拿旁的東西,跟蒙虞換了一枚毒針。”
那人得了毒針,一千年過去了,也沒有用它。
若是旁的東西,還能說是忘了。但這種毒的指向性太強,讓人很難不懷疑那人是真的“偶然撞見”,還是早有圖謀。
“蒙虞君可有說是什麼人?”言昭問。
“他的確不認識,只道那人遮掩了容貌,聲音聽上去是個老人。”
“老人……”
不知為何,言昭心頭蒙上一層不安,宛如山雨欲來。
“不礙事,”見他面色不虞,君澤覆上他的手,“天帝仍在繼續調查,有新的線索,會告知與我。”
言昭回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
正好君澤需要一個清淨地方,用來修復那盞塑神燈。塑神燈荒置太久,許多地方變得脆弱。
兩人便沒回九重天,在東極境待了一段日子。
期間,言昭時不時就去君澤的寢殿裡叨擾。美其名曰想看看原本的塑神燈會是什麼樣,實則是旁敲側擊,打聽東海的事。
他不相信自己的識海與幾十萬年的東海一模一樣會是巧合。
說起來,他的識海從幼年時的蕭條空曠,到現在海闊天高、林葉蔥蔥,像極了某種過程。譬如繪畫之人,先起草圖,再一點點填充細節。
讓他的“草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