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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殘骸幾眼,神情凝重:“……這魔修我曾見過,一千多年前。”
東極境與人界並非只有那一間石室互通。整個東山其實有一半在人界。為了凡間的安定,才常年隔絕,一些特殊的日子才會開啟。
譬如千年前,婉餘還是個小姑娘時,便曾趁著結界開啟的日子,來過人間。
她嘆了一口氣:“今日這個局面,雖不是我所為,卻也因我而起。”
“幼時……我被定做祭司傳人後,便一直住在族君宮。應南與我年紀相仿,我在族君宮裡關係最親密的人便是他。”
言昭靜靜聽著。其實在族君宮與應南交手時,看到他對族君夫人的反應時,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些。
婉餘垂了眼,接著道:“怪我不應當告訴他,我不想做這大祭司。我們在人界待了幾日,他忽然說要帶我遠離玄狐族,我當他是天方夜譚,不肯同意。”
“爭執時,這魔修便出現了。”
言昭問:“也是在此處?”
婉餘想了想:“不大肯定,但也是在江邊。這魔修有一個絕門的邪術,是能吞噬魂魄,轉化為自身的修為。我們正巧撞見他在吸食一隻樹妖的精魂,九死一生才從他手中逃脫,但應南為了救我受了重傷。”
沉默了許久的君澤忽然開了口:“老醫救的那個心魔入體之人……便是他?”
婉餘頷了頷首。
言昭記得族君夫人後來也沒有繼大祭司之位,便問道:“你帶他回去療傷。那……後來又是如何擺脫祭司傳人身份的?”
婉餘面露難言之色:“有一個辦法……便是成為在任族君的髮妻。”
言昭瞭然了,難怪應南許久之前便懷恨在心。
婉餘嘆了口氣:“我與族君本就有幾分投緣,他提起時,我沒多做猶豫,便答應了。應南那一傷,睡了十餘年,醒後大鬧了一場。”
“後來,他終於沉寂下來,我便以為他是放下了。”
只是,在他心裡,一直都是情易了,恨難消。
君澤聽完這一番前塵往事,沒做什麼反應,只是聽到噬魂功法時,神色微微動了動。
他落到了那魔修身前,散出神識探了探。靈體完好,看不出哪裡遭到過破壞。修行之人,除了元神、靈體,最重要的東西便是……
“應南奪了這魔修的噬魂之術。”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這等急於求成的功法,雖然能使修為極快地增長,但對自身的反噬也極大,許多魔修便是在修為大成之前便油盡燈枯了。
應南此舉,當真是孤注一擲,再不想回頭了。
君澤側頭看了司靈一眼:“你來此處,是找到他的蹤跡了?”
“應南的確不久前到過這裡,”司靈從袖中掏出一隻流蘇墜子,“這是婉餘交與我的信物,裡頭摻了應南的幾縷皮毛,玄天鏡探出他的位置便在此處。”
只是眼前所見,只有消退的洪水,和一具已然無用的魔修殘骸,哪裡有應南的影子。
君澤思忖了半晌,喚出了此地的土地仙。
土地仙迷迷瞪瞪朝他幾人行了禮,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君澤開門見山問道:“此地新死之人,從何處入地府?”
言昭聞言一愣:“你懷疑……”
應南的行蹤戛然斷在了此處,若不是極會隱匿靈息,便是已經不在人界了。況且地府遍地皆是魂魄,倘若他要用那噬魂術,幽冥地府倒是比人界方便得多。
只是不知道守備森嚴的地府,他是如何混進去的?
君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心中有猜測,考慮了一會兒,將司靈召到身側,輕聲道:“替我查一查蒙虞如今在何處。”
司靈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有多問,應了一聲。
土地仙顫顫巍巍地帶著他們到了一塊空曠之處,唸了幾句訣,面前出現了一條幽長的冥道。
“帝君,過了這冥道,便是地府之門,由冥官把守。”
君澤點了點頭。
婉餘見他欲動身往地府去,遲疑著開了口。
“帝君可否帶我同往?”
說完又覺有些唐突,便解釋道:“我擔心他釀成大禍……若只是想洩恨,便讓他都將恨意施於我一人身上吧。”
君澤睨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區區一玄狐,還掀不起什麼風浪。你回去吧。”
她還想再說什麼,司靈卻攔住了她,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