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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更不可能聽取曲未離的一家之言。但若說是她師父留下的東西,倒是合情合理不少。
若曲未離的飛昇是假的,她師父的自然也是假的。那麼曲未離從她師父那裡看到的是什麼呢?
他一邊思索,一邊不自覺地敲打著手邊的卷軸。稍一錯眼,發現這卷書竟有幾分眼熟。
言昭猶豫片刻,還是抽出來看了一眼。
只開啟了一點,他便想起來了。這卷書他在曲未離的故居見過。
那間屋子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書卷也是一絲不苟地擺放在書架或書箱中,唯有這一卷是半攤開在桌案上的。言昭瞥見卷末有一道落款,大約正是曲未離飛昇前不久。說明這是她新寫的。
而眼前這卷書,竟有著一模一樣的落款。
言昭抬指覆上那段本不該出現中這裡的文字,眼前的景象驀地動盪扭曲起來,伴著祝凌雲的驚呼聲,像水面攪出的漣漪,漸漸消失在姍姍而來的年輕女修驚異的眸中。
言昭在一片混沌模糊中勉力辨認出了她的模樣——原來這就是曲未離。
幻境中的她還是少女模樣,然她持劍負立於背後,髮絲微揚,似振翅的鷺鳥,一身遮不住的靈氣。
尚未來得及看仔細,眼前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眾人緩和了片刻才睜開眼,發現竟已回到了若水秘境,就在離他們初入陣不遠的地方。
“我們這算是過了第一道生格?”言昭問。
雲顧遊點了點頭,而後往腳下這片土地中打了一道追蹤符:“這裡大約就是第一個陣眼。”
“不知下一步該往哪裡,”花前揉了揉眉心,“方才出來得突然,沒瞧見什麼線索。”
身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指了指正北方。
“這邊。”言昭道。
幻境消散時,他看見曲未離身後有一道光,像是陣眼在運轉。幻境消散得太突然,他懷疑是自己發現的卷軸觸動了什麼機括。
有了前車之鑑,他們這回走得很是謹慎。死格越往深處越兇險,可不會再是破個鬼打牆那麼簡單了。
天仍是霧濛濛的,而且越往裡走,有愈來愈暗的趨勢。
言昭凝神觀察著地面,不防被人輕輕按住了肩。他回過頭,對上了雲顧遊沉靜的眸子。
雲顧遊偏了偏頭,示意言昭看右前方。
言昭看去,他指的是洞窟的方向。洞窟仍在那處,看上去似乎近了一些,寂靜又強烈,這般直視的時候,那股莫名的心悸感依舊揮之不去。
雲顧遊適時捏了一下肩,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看上面。”
上面?上面明明空無一物,只有白茫茫的天——
言昭這般想著,卻因眼前的景象怔住不動了。原本空蕩的丘頂出現了一道極淡的陰影,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濃厚的霧中,偶然投下了影子。
他又看盯著了一會兒,確認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
那陰影很長,長到幾乎與天相接。
“那是……?”
雲顧遊搖了搖頭:“看不清全貌。但我猜測,我們破除的陣眼越多,它便會顯現越多。”
言昭亦以為然:“那更要儘快找到下一個陣眼了。”
他有一種直覺,霧裡的東西即是這場真君之試的關鍵。
雲顧遊鬆開手,瞥見言昭衣領處因方才幻境的動盪而有些凌亂,下意識去理,卻在僅一寸之隔時醒轉過來,收回了手。
恍恍之間,他想起群英會上,言昭無意中暴露出的挽劍花的小習慣,不由得無奈地笑了一下。
原來藏不住習慣的不止是言昭,還有他自己。
好在言昭專注於破陣,並未發現他的動作。
路上沒有多少阻礙,第二個陣眼很快被找到。這次入的幻境仍舊是未離峰,不過換了個位置,是曲未離和他師兄習劍的地方。
出幻境時,也未觸動什麼特殊的機巧,時間一到夜裡,他們便被送出了幻境,彷彿只是請入境之人看一遍他們師徒三人在未離峰上的日常。
再後面的陣眼,則需要從前面看到的景象中搜尋線索,繞來繞去,都是曲未離師門的過往,沒走出璇璣派地界。
有云顧遊和祝凌雲在,直到第六陣,他們都一路暢通無阻。祝凌雲甚至飄忽得意了起來:“這九轉連環陣,也沒有你們所說的那麼厲害。”
雲顧遊道:“莫要懈怠。即便在生格中,一步踏錯,亦會入死格。”
花前附和道:“最後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