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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停下時,言昭看見石階末處孤零零亮著一盞燈,火光與先前見到的都不同,近乎雪白的顏色,卻又淡如薄霧。
“這是……”言昭目光往下,認出了燈身上的名字——曲未離。
他半蹲下身,細細打量了一番。
“飛昇之人,鑑魂燈都會變成這幅樣子?”
淺淺淡淡的,看起來沒什麼生氣。
“不知,”雲顧遊道,“我派延續至今,統共只出過兩位飛昇的大能,且其中一位是初代掌門,彼時還沒有點鑑魂燈的傳統。”
石階已然走到了盡頭,有窸窸窣窣的人聲傳來,聽不清說的什麼,像是隔了一扇門。
雲顧遊抬手結印,言昭還未來得及多看幾眼,石階和上千盞鑑魂燈隨著虛空一同消失了。
回到祠堂,一名佈置完場地的弟子上前來:“雲師兄,燃燈儀式可以開始了。”
“嗯。”雲顧遊應了一聲。
言昭朝屋外看去,日光比他來時盛了不少,祠堂前熙熙攘攘,都是即將燃燈的弟子,方才的人聲便是他們在交談。
他朝雲顧遊笑了一下:“不叨擾了。”
言昭沒有離開,而是在隊尾處尋了個僻靜地兒看熱鬧。
他手中捏了枚葉子,兩指搓著葉莖轉動,目光卻心不在焉地落在別處,像是在思考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人聲打斷了他的神遊。
言昭回頭看去,竟然是祝凌雲。
“這話應該我來問?”言昭道。
祝凌雲落選若水秘境資格,理應也沒有參加燃燈儀式的必要。
“自然是來燃燈了。”
言昭投去探詢的眼神。
祝凌雲似乎正等著他詢問,迫不及待道:“你還不知吧?二師兄另有要事,秘境之位空出來,掌門親自挑我補上二師兄的位置。”
言昭手中動作一頓,將葉子收回靈臺中,上下打量了一遍祝凌雲。
他今日將頭髮束得一絲不苟,戴的冠也比其他弟子正式些,看來十分看重今日的儀式。
“什麼要事?”言昭順著他的話道。
“能勞二師兄出馬的,還能是什麼,定然是有了那魔……”祝凌雲話接到一半,想起面前的人不是璇璣派的,硬生生又咽了回去,“既是要事,豈容我們隨便知曉。”
看來這回是真的掌握到了魔修的動向,言昭暗自琢磨,不知能否聯絡到沈從之,多探聽些訊息。
言昭笑道:“我今日不過來湊個熱鬧,祝道友自便吧。”
燃燈儀式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
雲顧遊立於祠堂中,一絲不苟地引導著門內弟子凝魂注入燈中,再端著燈步入那片虛空。
神魂與燈芯相融的那一刻,青色的光驟亮,熾烈搖晃過後,再慢慢穩固成明黃色。
像煙花,也像擂鼓,一下一下敲打在心上。
言昭忽然有些悟到了,為何他們如此執著於此。
他驀然憶起,曾經也有過類似的心境。
他拜師後不久,見過君澤整理一冊譜,是份名譜,上面記載了東極境中所有有名字的生靈。
那名譜長得幾乎看不到頭,因此常常一理便是好幾日。
起初他不明白整理這個有什麼用處,君澤便帶他看了名譜上的內容。
原來名譜上並不止有乾癟的文字,每個名字都在閃爍,時而耀眼,時而微弱。或是何處躍然出現一個新的名字,或是舊名字黯淡下去,風化成乾涸的墨色。
“生靈皆有三魂七魄,名字不僅是符號,更像是第四魂,”君澤解釋道,“有時它比生魂更加長久。”
言昭似懂非懂,但眼前的名字迸發的光亮已然刻進了心裡。
君澤抬手輕揉了揉他的頭頂:“不急,往後多的是機會領悟。”
“嚴霄。”祝凌雲最後一個點完鑑魂燈,專程繞回來喊了他一聲。
言昭回過神,挑了挑眉:“還有事?”
祝凌雲道:“下回見就是在若水秘境中了,你那些糊弄人的把戲可對付不了秘境裡的險境。”
言昭一笑:“可惜了,本門都是這些‘把戲’出身。”
祝凌雲看了一眼他的佩劍:“你真不打算轉入璇璣派?”
雖然當初群英會上鬧得不大對付,但他對言昭的劍道天賦還是認可的。
“怕是沒機會了,”言昭意味深長道,“感念祝道友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