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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的海邊,海浪衝刷著灘塗,腳邊是一塊礁石。礁石上插著一樣東西,像劍柄一樣的東西。
言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伸手拔起了那樣東西。
他終於睜開了眼。
然而與他面面相對的不再是花前,而是一個被裹在巨大果實裡的少年。
這畫面委實太過誇張詭異,饒是他見過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妖魔,也嚇得呼吸停了一瞬。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誰——這是先前他們在湖底見過的那個少年,當時沒看清面貌就被趕出了煉魔鼎,現在這個距離看得很清楚,與花前的面容有七八分相似。
然後在言昭的注視下,這少年忽然睜開了眼。
言昭:“……”
總覺得此情此景應該無常鬼來處理。
花前不見了,應當是將自己的神魂融合回了少年體內。這果實幾乎要貼到言昭臉上了,想來再晚一步,他就已經被吞食,成為下一個煉魔鼎的產物了。
少年目眥盡裂,不可置通道:“你竟然……”
言昭艱難地從果實體內,抽出手中的“劍”。大量魔氣從裂口處溢位,而造成那道裂口的,是一把沒有形狀的劍。那把劍只能看到劍柄和殘破得只剩丁點兒碎片的劍身,再往下全部由至純的劍氣構成。無形無鋒,卻銳利無比。
“你說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就沒發現我還有一個壞毛病嗎?”
少年花前屈在果實裡面,很難動彈,只有一雙眼睛轉得飛快。
“我這個人啊,”言昭扯起一個笑,“就是死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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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大boss突然上門怎麼辦,急,線上等。哦,教孩子啊,那沒事了。
本命劍
言昭揮“劍”斬斷了另一側的藤蔓,左手的束縛驀地鬆開。他揉了揉手腕,髮帶從肩上滑落,他伸手抓住,瞬間明白了什麼,低眉笑了一下,隨後三兩下將髮帶纏緊在了腕上。
餘腳踝上的兩根還未斬斷,言昭重新聚起劍氣,它們卻驟然發力,瘋長出更多枝條,織繭般將他困住。
言昭眸色一凜,自縫隙中看見花前手中握著一顆玉珠。
他調動起整個煉魔鼎的魔氣,不斷灌溉和浸染著那顆玉珠。但那可是青華帝君煉製之物,豈是那麼容易被侵染的?
看花前這個架勢,是要傾盡整個煉魔鼎的魔氣,破釜沉舟了。
言昭還沒來得及疑惑,卻見玉珠竟真的沾上了一點墨色!
與此同時,他忽覺一陣心悸,眼前的景象開始搖晃,險些沒拿穩手中的劍。他登時明白過來,花前並未完全抽走玉珠,而是留了一縷靈力在他體內,企圖透過這種方式反過來操控他。
言昭暈得睜不開眼,心裡叫苦不迭——他這輩子怎麼總栽在這些玩弄心智的東西上?
正恍惚著,整個煉魔鼎忽然劇烈震顫起來。花前蜷在裡頭打了個咕嚕,魔氣中斷,玉珠的魔化停了下來。
言昭靈臺頓時清明瞭些。
他果斷趁機斬碎了周身束縛,抬頭卻見煉魔鼎的邊界弱了些,隱約重現出天梯的景象。
原來不是煉魔鼎在震,是整個座塔都在震。他在震動中察覺到了吳衣的劍壓,舒了口氣,無聲道:“謝了。”
天梯結界外,吳衣結了一道巨大的劍陣,劍陣中央是言昭留下的那張傳送符咒,離啟動只差一步。
吳衣想不出時機是何時,但顯然不是現在。
這道劍陣,本是以防萬一用來困人的。她在結界外,見言昭情況不妙,這時候也不能啟動傳送陣,情急之下,便改了劍陣,以劍氣衝擊著塔壁和結界,以期干擾一會兒花前。
幸而她整了這麼一遭,言昭才暫且脫身。
言昭在震動之中愈加清晰地感應到了什麼。他抬頭看著花前背後若隱若現,不見邊際的天梯,對映著不知何處的光,在晦暗的煉魔鼎中,顯得格外耀眼。
花前仍不死心,言昭看著那顆光華不再的玉珠,心中一痛,隨之而來的是漸起的怒意。
這怒意竟一時壓制住了花前想往他腦中灌輸的幻象與恐懼。言昭什麼也不想,心頭只有一個強烈的念想,就是趕緊除掉眼前的人,拿回玉珠。
花前不如先前那般靈敏,只能不斷用魔氣做屏障去抵擋言昭的劍氣。
幾個來回之後,他漸漸察覺異樣。言昭既已知他的要害,必定是每一擊都衝這裡來的。但他劍氣的方向卻不是如此。不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