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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顧氏,有主星黯淡,似將隕之相。若有災殃,則狼王首當其衝。”
白日裡徐晚丘為小書齋的許多人都卜算過卦象,大多有驚無險,或逢凶化吉,從未有人如顧年遐這般,無論如何卜卦,都是兇之又兇。
身如獨木、命似孤鸞,至親至愛、至珍至信之人皆為其所害……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晏伽將手指捏得喀拉一響,刺痛自掌心傳來。他伸手將龜甲翻過去,手掌覆住,喃喃道:“若他離我遠些呢?可保性命無虞麼?”
“卦象所指,吉凶不能強求。”徐晚丘說,“數年前你與樂仙師雲遊金陵在我府中暫住,卻不為自己卜卦,說是不信此術,如今竟也會為了北境狼王的卦象吉凶而入夜難眠?”
晏伽垂目望著眼前燈燭,笑得略有些清苦:“那我又能如何呢?那時我不明白……大概這是年少輕狂的報應吧,從前自以為不信天命,如今為了他,竟也知道敬畏了。”
天命造化,永遠都是在作弄眾生,晏伽嘗過的苦頭夠多,卻也深知並無破解之法。
“我卜算天命,自知損陰折壽,但此舉並非畏天,而要勝天。”徐晚丘不疾不徐道,“敬畏乃其一,破立乃其二,天地為爐,萬物作銅,古往今來總要有人逆天而行,你我之後仍有後人。北境狼族坐擁萬年之壽,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徐晚丘走後,晏伽沉默許久,輕輕繞到神臺後面,望著蜷縮在茅草堆上沉沉睡去的小狼,蹲下身撫了撫對方的臉龐,盯著那枚長命鎖看得出了神。
“倘若我仍是不信天命呢?”晏伽自言自語道,“你要長長久久地活著,哪怕以後沒有我。”
顧年遐的耳朵貼著他手掌,很乖順地起伏,抖了一抖,卻沒醒。
“這長命鎖裡,有一滴我的心頭血,來日若是想我了,可以摸一摸它。”晏伽又說,“我想盡辦法,也只有這樣,才能給你留一點痕跡。”
人心如此古怪,既想讓他知道,又說不出口。晏伽想,自己是有私心的,想拼盡全力在顧年遐身上永遠留下印記,怕他念念不忘,卻又怕他不會記得太久。
無人應答,晏伽嘆了聲氣,轉身離開了破廟。他知道自己今晚睡不著了,或許對著月色能夠安心一點。
廟門悄然關上,吱呀的木板聲隱入了夜色裡。
神臺之後,顧年遐慢慢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