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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伽問她,“您要和我們一起尋出去的路嗎?”
樂佚遊抖開衣袖,從中摸出當年隨她一起進入裂隙的那枚引魂鈴,隨手晃了晃,清脆的鈴音迴盪在四周,“當初我並沒有用到引魂鈴,因為你一個人就封住了結界,阿晏,所以它沒有派上用場。”
“它有什麼用?”
“招魂喚魄,元神歸位。”樂佚遊道,“阿晏,我告訴過你,永遠只相信你手中的劍、你的法力——是七年前的你救了自己,不是我。”
“我沒忘記您說的話。”晏伽道,“答應過您的事,我都做到了,師尊。”
“剛才若是我沒有叫住你,你真的會答應它嗎?”樂佚遊舉起拂塵,半掩著臉笑道。
晏伽嘆了口氣,沉默許久,回道:“或許會吧。”
“無妨,我們都會做錯事,哪怕是神族也有七情六慾,也犯過錯。”
樂佚遊坐到他身邊,將拂塵隨手丟到地上,望著漆黑一片的混沌高天,聲音慢悠悠:“你不是生來就一定要對得起所有人,在這芸芸眾生裡,每個人都是‘己身’,唯有你自己懂得自己的愛恨。阿晏啊,你也並非生來就應當揹負這些,你的愛、你的恨,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眾生皆可以隨心所欲,你為什麼不可以?”
“師尊,您不是說過,總要有人去忍受這一切嗎?”晏伽問道,“此心不死,此道不孤,也是您告訴我的。哪怕別人都不懂,但我想要的那個人懂,就夠了。”
樂佚遊笑看著他:“嗯,所以阿晏,你現在還覺得太孤單了嗎?”
晏伽怔了怔,繼而搖頭笑起來:“不孤單了,師尊,以後再也不會了。”
混沌深處傳來山丘崩裂的回聲,晏伽看到遠處湧動著巨大的黑影,卻沒有向他們逼近。那些都是已死的軀殼,在這片荒蕪的流放地遊蕩,最終都將沉沒在玄牝之主“永生”的囚牢之中。
“你已經見過眾神夜宴了嗎?”樂佚遊問道,“聽說大家都很喜歡我們阿晏呢。”
“見過了。”晏伽道,“真是美不勝收,師尊。”
樂佚遊轉頭看了顧年遐一眼,在小狼的耳朵上摸了摸,說道:“好了,阿晏,你們該走了。記得,引魂鈴只可為你們引路這一次,萬望珍重,一路小心。”
引魂鈴的振鐸聲響起,如同死水之上泛起的陣陣漣漪,逐漸化為了怒卷的波濤。晏伽掀起衣袍下襬,對著樂佚遊的殘魂跪了下去,叩首行禮。
那是許多年前,晏伽在拜師禮上第一次向樂佚遊行過的親傳弟子之禮,左右拱手,端端正正地三跪三叩。最後一叩時他低頭彎腰沉默了許久,幾滴眼淚無聲地落在手邊。
“弟子晏伽,長別師尊。”
接著,他抱起昏睡不醒的顧年遐,轉身一步步朝著引魂鈴音所指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渺茫悠遠的長歌聲,逐漸如同燭火熄滅在長夜裡,再不可聞。
【作者有話說】
這怎麼不算一種見家長呢!o( ̄▽ ̄)d
我也好想埋進樂媽媽的懷裡打滾啊!媽媽就是媽媽啊!媽媽就是你無論做錯什麼都會摸摸你然後說乖寶寶來吃飯吧!(發癲)
接下來沒幾章了,會日更到完結,週五正式完結,然後番外也在寫了。
祝你長命百歲
空無一人的官道上,大雨如注,夾雜陣陣狂風席捲著路旁枯草荒屋。雨打得破廟的殘簷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將屋頂掀翻。
廟門咣噹一聲被推開,卻並非是因為風吹,下一刻,一個渾身溼透的身影步履不穩地走了進來,背上還揹著另一個人,穿一身白衣,沾上了些許泥濘,一條溼漉漉的尾巴從衣袍中垂下,連動也不動。
晏伽將顧年遐放在神臺前的草蓆上,轉身折回去關門。他沒什麼力氣,連這扇年久失修的破廟門都費了好些勁才關上,接著立馬走到顧年遐身邊,精疲力盡地倒了下去。
他撐著身子爬起來,看到這廟中還有一尊石陶燒製的神像,面容被風雨摧打得模糊不清,認不出供奉的是誰。
顧年遐躺在那裡,腹部的傷早已止血,卻實在傷得太重,以至於全身的重創都難以自行修復,幾乎已經探不出任何氣息。胸口那枚長命鎖沾了雨水,微微泛著雪色的光澤。
晏伽又嘗試了幾次療愈之法,可沒有了金丹的丹田如同逐漸凋零的枯木,哪怕這具身軀曾經蘊藏著天地間最為純粹強大的法力之源,此刻也再不會回應他的驅使了。
他心想,原來那些失去法力的靈脩當初心中是這般滋味兒,何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