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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不急,等我親手把他揪出來的時候,再當著所有人的面問清楚,他到底還造了多少孽,還有……”
“什麼?”
“六年前那場浩劫,跟他有沒有關係。”
與孫煥塵以及整個平水山莊一起消失的,除了那位門卿、學宮的那些執燈使,還有凌絕宗的首席大弟子萬留風。
剩下的凌絕宗眾人如沒頭蒼蠅一般,失了法力,又找不到大師兄,宗門中那位苟延殘喘的老宗主更是無從指望。他們曾經都是最才資出眾的那一批弟子,卻不知為何轉瞬之間自己就成了廢人,叫天天不應,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境遇。
蕭千樹探查過那些靈脩的脈象,意料之中的是,這些人體內脈絡走向分明沒有受損,丹田也並無絲毫異狀,但渾身經脈卻宛若一潭死水,無論如何都不能調動法力,簡直與尚在築基期、還未結丹的低階靈脩無異。
“軀體和經脈沒有受損。”蕭千樹沉吟道,“只是修為全然沒有了,簡直聞所未聞。”
“怎麼會?我的法力怎麼會沒有了?!”這些曾經都是仙道中佼佼者的靈脩自然無法接受這種說辭,“不可能,那是我的法力,絕不可能憑空消失!”
“怎麼不可能?”
晏伽將一塊冰魄碎片丟在眾人面前,一團汙黑的穢物被封存在其中,沒有確切的形體,似乎還在順著堅冰的紋路緩緩蠕動。
“諸位請看吧。”晏伽說,“六年前,從不周山中衝出無數邪穢,幾乎滅了越陵山滿門,各位也曾浴血奮戰過,便是和這種東西——那時它們是如何寄生活人身軀、吸食法力與血肉的,想必你們還沒忘掉吧?”
展煜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我記得那東西應該已經被殺絕了,難道如今又捲土重來了?”
晏伽笑道:“這種東西的厲害,我們一早就領教過,倘若時隔多年它們還敢原模原樣地現身,想必也沒人會相信它是什麼好東西。然而這些髒東西不過是披了一層慈眉善目的皮,便引得諸位爭先召來,甚至敢以自身法力飼之,經年日久,身軀便如槁木燃盡,中空內蠹,能保住性命已是僥倖,更遑論修為了。”
此時已經有人漸漸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們的仙寵,是……”
“不錯。”晏伽道,“那種仙寵根本就不是什麼助益修為的靈物,你們的法力,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它們吸乾了。”
這話無異於晴天霹靂,那些靈脩消化了很久,還是不肯接受事實,鐵了心要將孫煥塵找出來,或許這樣就能讓自己的修為回來。
病急亂投醫,這好歹也是他們唯一的念想了,晏伽也沒戳穿,只是很可惜地搖了搖頭。
不過孫渠鶴並沒有就此放棄那些失去修為的劍宗弟子,當晚便又去找了晏伽,與他商量應對之法。
晏伽提前與她留了口信,若有事商議,便去城外上次碰面的那座破廟,美其名曰“小書齋”暫設在此地的分署,破爛得不忍卒視,倒也與晏伽這個人狂悖不羈的心性相符。
孫渠鶴站在門外,手按在門環上,神色猶豫。
“大小姐。”孫敬帷在她身後說,“無論你怎麼選,我都會站在你身後。”
“孫敬帷,我孃的事,你究竟知曉多少?”孫渠鶴回頭問他,“你幼時也曾在她膝下修行,她對我說過一次,你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孫敬帷抬頭看著她,說道:“夫人是我見過最驚才踔絕之人,她對劍道的見解與臻研,即便是當年被譽作天下第一劍修的樂仙師也要敬讓三分。”
孫渠鶴愕然:“可是我娘並非仙道中聲名顯赫的劍修宗師,我記得她從前常常出遠門,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
孫敬帷道:“我見過夫人揮劍,那姿容甚至遠勝宗主,可她除了教授我們劍法,平日也從不與人談論或切磋劍道。”
孫渠鶴將佩劍捏得作響,手背泛起青白,終究又鬆開了手:“我爹說她是為救護百姓而死,我從小也是如此相信的,可現在看來,當年或許並非如此,此間真相,你我都未必能夠承受。”
孫敬帷靜立在一側,等著她的選擇。
最終,孫渠鶴還是推開了那扇門,一陣風隨著她的衣袖遁入門內,迎面撞上起伏的爽朗笑聲,聽得她一愣。
破廟裡已經有七八個人,其中她熟識的是懷鈞、桑岱、晏伽和顧年遐這幾人,至於另外那些,有幾個也能叫上名字——越陵山的林惟竹、蘇獲和凌綃,曾經在仙盟大會上有一面之緣,還有邊上那個冷冰冰的和尚,不用猜也知道,是懸空寺首徒溫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