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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上站起來,說道:“今日多謝費城主出手相助,事涉雲錦城,我也與你同去吧。”
“我陪你。”顧年遐尾巴環著他,說道,“先前答應過費城主的事,我應該信守承諾。”
晏伽注意到顧年遐額頭的印記比先前亮了許多,看來收回那一多半的法力之後,才是狼王真正的模樣——雖然在他眼裡,還是那個黏人的小狼崽子而已。
果不其然,方才還威嚴逼人的狼王殿下沒過一會兒就貼著族長夫人蹭起來,尾巴跟繩子似的繞著晏伽的腰,把他勒得有點兒喘不上氣。
其餘的北境狼族紛紛圍攏,將那些被混沌附體後力竭的靈脩聚攏起來。有些人已經氣絕身亡,命大一點的只是昏迷,只不過經脈中已經全無法力湧流,算是徹底淪為凡人了。
“等他們醒過來,免不了要鬼哭狼嚎一陣子。”展煜站在那些人旁邊,無奈道,“真是鬧劇。”
顧君輕聞言不滿:“鬼哭就鬼哭,狼嚎怎麼啦?我們叫得很難聽嗎?!”
展煜:“……你當我沒說。”
晏伽先前受的傷彷彿都沒太當回事,休整片刻之後,又是橫行霸道的一條好漢。
顧年遐有些擔憂地探了探他的脈象,問林惟竹道:“林姐姐,他是不是不太好?”
林惟竹天眼盯了晏伽許久,道:“師兄,你不歇一歇再走嗎?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不可如此逞強。”
“弦無雙他們不會等我歇夠了再動手,你立刻回越陵山,和師兄他們守住山門。”晏伽道,“他們設下此局,便是想逼得年年動手殺人,如此天雷一落,被千年冰魄封住的結界陣眼也會徹底失守,到時他們要開啟不周山的裂隙,就要容易得多。如今此計敗了,我不信他們沒留下後手。”
甘令聞沿著亂石堆爬上來,撲了撲衣袖,道:“晏仙師,我們和你一起去。古來史料常常以畫作雕刻作為記載,篆刻竹簡與造紙乃是近百年所創,且竹紙難免腐壞,唯有雕刻可以傳世不朽,只是古法繁瑣而耗費人力,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精研於此了,若那冰牆後是古壁畫浮雕,你們未必看得懂。”
甘令望道:“古壁畫亦可以視作一種古文,晦澀難讀,不過我和兄長一直研習此道,應當有所助益。”
晏伽卻看著他們,緩聲問道:“你們從前當真不知道,那位大使司其實是魔族?”
顧醴走過來,與顧年遐蹭了蹭脖子,又對晏伽說道:“不必懷疑他們有所隱瞞,那鮫人壽元與修為難以估量,平日都以人形現身,我與影拙合力都只能將她重傷打回原形。我們先前擒她不住,一路追過來還是讓他們跑了。”
“你們在不周山裡看到了什麼?”晏伽問,“耽誤這麼久才回來。”
顧影拙道:“一處墳冢。”
“墳冢?”
“原本我們以為那處孤墳有什麼古怪,但是探查下來,哪裡似乎只是一座尋常的墳。”顧影拙說,“但那墳塋四周散落著許多鮫人鱗片,看來在過去的數百年裡,那鮫人都盤踞於此,實在是匪夷所思。”
“有什麼說法嗎?”晏伽問。
顧醴解釋道:“許多魔族都有天生的習性,比如我族喜好在冰雪之上築巢,鳳凰一族則愛找尋最高聳的梧桐枝停棲,而鮫人每百年便褪去一次尾上鱗片,蛻鱗之時也是他們最脆弱的時刻,須得提前尋得他們認為最安然無恙的巢穴,或是有同族在身旁守護,再結出用以庇護自身的骨晶。那鮫人似乎並無其他族人,卻一次次在那孤墳旁邊蛻鱗,看來那裡對她而言,是個很安全的地方。”
“無妨,她和絃無雙眼下棲身在混沌化成的神殿中,倒是不好揪出來。”晏伽說,“我們先去雲錦城,看看是否有應對之法。”
雲錦城適逢大變,城中上下一片混亂,一些費氏弟子奉命留守城中安撫百姓,作亂的城防衛也已經盡數被寒騎所制,押解在城主府中聽候發落。
費輕舟帶著隨行弟子氣勢洶洶到了城下,才知道費逯還沒有死,那枯朽的身子哪怕承受了太多混沌之力的反噬,竟也能硬生生撐到現在。
“叔父在哪兒?”
一名寒騎給費輕舟指了指冰牆的方向,說道:“城主,城防使大人在那邊。”
再見到費逯,他已然徹底失去了那雪獒一般的脊骨,匍匐在地上,唯餘一雙渴求的眼睛,望向那冰層之後的東西。
費輕舟和晏伽等人從他身後走近,面前的老人仍未回頭,只是虔誠地向著冰牆叩首,聲音枯朽:“狼王歸位,我等費氏子孫的夙願終於得償了……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