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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沈少渝並不問,反而背對著他躺下。
薛策望著他的肩膀,說:“去深圳,順便去趟可涵的婚禮。”
那瘦弱的肩膀像動了一動,“可涵要結婚了?還是那個?”
“嗯,譚之堯畢業回國,到可涵的老家工作了。”
沈少渝沉默。薛可涵是他們的大學同學,和男朋友戀愛長跑很多年,中間甚至異國了五年,到今終於要結婚了。
很久以前薛可涵曾拉著沈少渝一起罵男人。跑到國外去了不知道成天干什麼營生,電話電話沒有,簡訊簡訊沒有,還以為自己是薛平貴嗎可自己也不是那王寶釧呢!
但轉臉那個譚之堯就給她打電話了,其實人倆天天影片,美國博士生活寡淡,本來也沒什麼誘惑可言。
唯有薛策去法國讀研的那兩年,和沈少渝之間的訊息卻終於是越來越稀薄,以至於無的。
沈少渝也不止一次地拿自己去和別人對比過。別人能吃苦,然後得到幸福。為何自己就格外受不了苦,又格外承接不住幸福?為何快樂的日子那樣短暫,淚水卻那樣多?別人哭的時候能知道最後的結果嗎,能確定幸福在對岸嗎?別人是如何就走到了對岸的,而為何偏偏是自己被留下來?
為何偏偏就是自己啊?
而當他被異地異國的迷茫吞沒的時候,薛策又在哪裡,在做什麼,在想誰呢?
他不知道,到如今他也不好奇了。分手以後,他就自動不再對這些問題敏感。
他面前是黑黢黢的衣櫃,月光從他身後灑落過來。他們如今這種怪異的關係已經持續快一年,而在這一年之前,他們有整整三年沒有聯絡。
都說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但分手後還能一起解決生理需求的前任——也算不上壞吧。
他們瞭解彼此,生理上,心理上,都沒有隔閡,上車快,下車更快。同時更妙的是他們對彼此也沒有任何要求,生理上,心理上,都沒有負擔,這讓做愛的過程變得更為純粹。
誰也不會亂想一些有的沒的。
薛策的聲音又乘著那月光落下:“要我代你送禮金嗎?”
沈少渝緩慢地反應了一會兒。“你給多少?”
“可涵算我妹妹,給兩千吧。”
“那我一千六吧。”
“好。”
“不用你給。”沈少渝頓了一下,“我從微信發給她。”
薛策抬起手臂,沈少渝又往側邊縮了縮,而薛策卻只是枕著手臂望向天花板。望著望著,望到眼睛都發酸了。
作者有話說:
我真棒啊!
【他們是達成共識分手的。】
作者有話說:
開站快樂!前三章有比較多的修改,建議大家從頭看起,體驗應該會更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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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分手後不久,沈少渝曾設想過很多次他們重逢的場面。因為是在電話裡分掉的,隔著千里越洋的電波,所以減弱了分手的實感。那時薛策還有些想不通,跟他說需要再思考一段時間,沈少渝問他要多久,他說一週吧。一週後沈少渝又去問,你思考得怎樣了?薛策說,我想不明白,再給我一個月好不好?沈少渝說,你想不明白的,給你再久也沒用。痛快點吧。
就這樣分掉了。
後來總有人問沈少渝,你倆分手,是誰甩了誰?沈少渝總說,沒有誰甩了誰,是達成共識分手的。誰提出的其實並不重要,他們的感情就像一個老人纏綿病榻很多年,身邊的人早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會再驚訝,真到嚥氣的那一剎那,後事都已就緒,眼淚也已乾透了。
再後來他就聽說薛策畢業回國了。聽說薛策回了北京,入職一家還不錯的會展單位,負責海外對接,不算大富的職業,但好在穩定——其實沈少渝有些驚訝,畢竟薛策在自由之都學了那麼多自由的藝術,和他談過那麼多自由的理想。他想大概人是真的會變的。
他上網查過薛策的單位,在朝陽,他平素都很少往那邊去。相隔大半城區、四圈環線,怎麼著也是很難偶遇的。大城市的好處就是所有人都平等如螻蟻,誰也當不了主角,沒有那個久別重逢的命。
所以漸漸習慣了分手的事實後,沈少渝也就不再設想所謂的重逢了。平常工作就夠忙的,朝十晚九時常加班應酬,大領導和稀泥小領導強迫症,還時不時有同事告陰狀。當然也偶爾有高興的時候,但那些高興太縹緲,日常瑣事的洪流一沖刷,就會被稀釋得無影無蹤。餘下的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