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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元五年,蘭月初一,景恆佇立中宵,遙望星月,天明乃還。】
出自謝停無常簿
自鄭文捱了打,朝廷上好像終於想起來景恆這人來,第二日冊封世子的聖旨就到了府,各路官員你來我往。
一時間淮安侯府門庭若市。
景恆成日裡同這個‘張大人’那個‘林御史’虛與委蛇,假笑的臉都僵了。
他一忙起來,再沒時間想彩寶,只能先與各位大人吃酒聊天,幾日下來連軸轉,人認識了不少,事也打聽清了許多。
淮安到底是離京城遠,許多事情皆為謠傳,俱是不準。比如景俞白雖尚未親政,但朝政由先帝信任的六位大臣組成內閣,朝政大多由內閣打理,內閣又有御史、錦衣衛督查,鳳明很少過問。
只有大事、或內閣拿不定主意的事,才送到鳳明那裡去,由鳳明定音。
也正是這一部分,頗有爭議,鳳明算是個武官,領兵打仗厲害,朝政的事情並不擅長,內閣都拿不定的主意,硬要他定,也著實為難。
於是鳳明之下,內閣之上又有個‘議事堂’,專為鳳明出主意。
議事堂組成人員有:司禮監掌印鳳明、司禮監秉筆太監汪鉞、錦衣衛同知嚴笙遲、懷王景沉、內閣首輔甄岐、太師李紀仁、戶部尚書邱贍。
懷王作為其中唯一的皇親,卻是沒有實權,對鳳明極為諂媚。
甄岐、李紀仁、邱贍三位俱是文臣,總是吵不過汪鉞和嚴笙遲。汪鉞能哭,每次說不過就哭,好像他們仗著讀書多欺負人一樣。文人議事,都是誰有道理聽誰的,同鳳明議事,確實誰哭聲大聽誰的。
鳳明的議事堂因此而被詬病,‘閹人篡權’的說法也因此而來。
景恆夾了粒花生:“我原以為九千歲會事事插手,如今聽來也不盡然。”
“管不過來啊,每日摺子都幾千上萬的,又事兒的寫摺子,沒事的也來問安,一個人,神仙也看不過來,有內閣吶。內閣做不了主的、有關皇室、藩王的才找他。”
馮尚書擺擺手,又抿了口酒,抖了抖,哈了一聲,一副酒蒙子模樣。
馮尚書飲盡了酒,下人提壺為他斟滿,這下人的手骨節很大,像是個習武之人,景恆一看,方圓臉、眼窩很深,鼻樑高挺。
景恆問:“這不是中原人吧?”
馮尚書抬起眼皮:“外族的……哪個族來著?”
那下人躬身,說漢話,音不大準,但能聽懂:“突厥。”
“西燕的?”
那人當即跪在地上,給景恆看手臂上的烙奴印:“不是西燕……是古盟的。”
中原人最恨西燕,尤其是北方,要是讓人當做西燕人,被當街殺了都沒人管。
景恆看著那人手上的烙疤,心裡不大舒服:“你起來吧。”
是從西北抓來的奴隸。
燕雲十六州被收回後,外族與中原的攻守地位發生變化,許多外族因生活困難、或被抓到中原做了奴隸,人販會給他們烙上奴印,表明這名奴隸並非來自西燕,是‘良奴’。
外族到中原,若是商人之流,走的是正當的路子,有戶籍路引為憑;若是來大齊學習的貴族,也有官府印信憑證;奴隸身份無憑,被當做西燕餘孽打殺了都沒處喊冤,於是屈辱的奴印成為他們活下去的依仗。
景恆不是第一次接觸到奴隸,金豆的賣身契也在候府,但這感覺很不一樣。
血淋淋的,叫人心中堵得慌。
馮尚書帶著醉意:“外族的,便宜、結實,您要想買就去西四牌樓,多得是,運氣好還能買著綠眼睛的,貓兒似的,怪滲人的。”
綠眼睛的,真是挑貓挑狗嗎?景恆握了握拳,怒意翻湧,又不知該怪什麼,他現在就在這樣一個時代、在一個封建王朝裡,人與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西燕勢強時,外族也會抓中原人做奴隸。這是歷史的必經階段,不是一個人、一件事就能改變的。
馮尚書混不在意,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九千歲辦事利索、直接,把事情吩咐下去……辦不好的……殺。”
馮尚書掌管吏部,對鳳明選人用人很是瞭解,他手下的侍郎小聲解釋:“做的不好的,都殺了,慘;做的好的,一步登天了,又成了閹黨,也不好聽。”
景恆:“‘閹黨’這個詞,是可以說的嗎?”
席上眾人都笑了:“你們南方人膽子就是小,那有什麼不能說的,還能現在就提著刀來殺你不成”
景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