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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而不滿,於是一撩袍角,端正地彎下膝蓋。
景俞白眼圈猛地紅了,大喝一聲:“鳳明!”
這是景俞白第一次直呼其名。
滿堂寂靜無聲,垂首地朝臣暗自揣測,卻也沒誰敢抬頭瞧上一瞧。
婉儀公主跪在最前面,她抬起頭看見的就是景俞白與鳳明僵持在原地,鳳明手裡還握著袍角站在原地,一時也拿不定景俞白究竟什麼心思。
婉儀是做孃親的,她兒子比小皇帝大不了幾歲,也是從十二三歲的年紀過來的,她打眼一瞧就知道小皇帝在彆扭什麼。
去年中秋,就是在麟德殿的高臺上,小皇帝對鳳明起了疑心,鳳明要帶小皇帝走時,他沒有跟著鳳明走。
今日今日,再度踏上麟德殿,鳳明便不與小皇帝同立於高臺之上了。
鳳明此舉或是向眾人表面他沒有不臣之心,可落在小皇帝眼中那就是鳳明還在生他的氣,他轉身看鳳明,雖然一言不發,卻是認錯示好之意,希望鳳明能摒棄前嫌,和他一起踏上高臺。
小孩子總是這樣彆扭,要什麼不直說,偏要大人來猜。
鳳明不知何意,撩袍欲拜,這一幕落在小皇帝眼裡,何異於剜心,那重量不輕於孩子之間的‘再也不和你玩了’。
是非常非常重的拒絕和好之意。
婉儀掩唇輕咳:“鳳明,聖上還小,你陪他上去。”
景俞白委屈巴巴地看向幾位公主:“幾位姑母都先起來吧。”
婉儀又輕咳一聲,才壓住喉嚨間的笑意。
鳳明側首看了看景恆,景恆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鳳明反手扣住景恆手腕,拉著景恆一同跟著景俞白身後踏上玉階。
龍椅十分高大,景俞白坐在其中,看了眼景恆,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景恆:“……”
他悄悄傳音給鳳明:“這孩子過於淡泊名利,看著不大適合做皇帝。”
做皇帝是個苦差事,景俞白今日提心吊膽,還在雨中跑了許久,此時最信任的人在他身邊,他放鬆下來後不免有些睏倦,卻還得提起精神,朗聲道:“眾愛卿平身。”
眾卿謝恩起身後,一片寂靜。
若擱在往常,景恆總會站出來說些什麼,他滿腹歪理,來一出舌戰群儒也手到擒來,可此時此刻,隔了七世輪迴的他在站到這高臺之上,倏忽將許多迷障勘破了。
齊聖宗是嫡長子、嫡長孫,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所聽所學都是如何做一個好皇帝。認真回想,‘齊聖宗’的那半靈魂似乎從未有過叛逆,一向守禮尊儀,生下來就是皇子中的典範。
‘萬事以大齊江山為重’如同一道刻在骨血中的信念,齊聖宗做出許多選擇都以此為基礎反覆考量,思慮周全。
最周全的決定不一定是最想做出的那個。
他因此錯過了鳳明。
重活一世,江山、百官他都已放下,從前的齊聖宗已經死了,如今他只想和鳳明做一雙無拘無束的野鴛鴦。
“草民鄒伯渠求見聖上!”
通傳聲打斷景恆發散的思維。
鄒伯渠,老師怎麼來了?
景恆下意識看向鳳明,鳳明也在看他。
一位計謀深遠的帝王,一位戰無不勝的將軍,二人對視的瞬間,俱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些許慌亂。
景俞白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地問:“誰?”
甄岐與鄒伯渠同朝為臣,聽聞鄒伯渠歸朝,他如卸重負,出列答道:“鄒太傅乃先帝之師。”
曾經的帝師,那也就是鳳明的老師了,景俞白瞭然地點點頭:“宣。”
殿門再次推開,鄒伯渠一身粗糲布衣緩步踏來,他目不斜視,發須微白,緩步而行,身姿如松如柏。
行至堂前,他展袖拱手:“草民鄒伯渠參見聖上。”
“愛卿免禮。”景俞白微微仰首。
鄒伯渠直起身,颯颯然立於百官之前,語不驚人死不休:“主少國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社稷之重,屬之於誰乎?”
此言一處,四下譁然。
主少國疑,景俞白這皇位本就不穩當,眾人心中雖有疑惑,可誰敢提出來?景沉敢攝政參政不就是拿捏住了景俞白並非先帝親子,皇位不正嗎?
若要論景室皇朝的正統,除了遠在淮安的淮安王,就是現下站在景俞白身後的淮安世子景恆,那是真正的仁宗嫡親血脈。
那血脈比景朔兒子還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