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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崔夫人的揶揄、小孩子的低聲飲泣、崔氏家主的狀若瘋癲,以及周圍眾人一臉的求知慾形成了一個低壓力場,老王太醫憑直覺判斷,似乎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把人家看似和諧的家庭給攪亂了。
崔庭旭趁機將小霖兒一把抄了起來,幫人家抹掉眼淚低聲哄道:“不哭,不哭,你父母此刻顧不得你,還有二叔呢,二叔疼你,往後我給你找好多小娘陪著你好不好?”
崔庭恩一把將兄弟推到一邊說道:“有你什麼事?顯著你了?在這裡充什麼濫好人,我跟你說清楚,離我兒子遠一點!”
老太君嗔怪道:“二郎親近侄子,你讓他抱抱怎麼了?你看兩人多像吶!真真的好!”
崔庭恩氣急敗壞的說道:”娘,你歇著吧,跟你說不著!”
“嘿!怎麼跟娘說話呢?不是老身昨日救你的時候了,當時我要是綁個死結,你當場就交代了!”
“您快算了吧,若不是兒子眼疾手快,一刀剁了那老雜毛,只怕您不止被淋一身尿呢!”
“你這畜生,口無遮攔,老身怎麼就被淋一身尿了?你給我說清楚!”
“說說怎麼了,要我說您老人家下口還真叼,我也算知道我爹為啥老躲著您了,就您那口好牙……”
話還沒說完,崔庭恩臉上就捱了一個大逼鬥,隨即就被老太君使出了亂披風杖法,被打了一個結實。
老太醫看著混亂的場面,不知道為啥自己就下了幾個醫囑就惹來了這麼大的亂子,此刻有些怯懦的對著崔昊說道:“我見貴府事務繁忙,反正病也看完了,要不老夫先走一步?”
崔昊略顯尷尬的攔住老王太醫:“來來來,隨我去偏廳坐會兒,我家裡人略顯活潑,還請王兄多多擔待,走走走,咱哥倆去僻靜的地方待會,你給老弟交代一下安胎和補腎的方子,有始有終不是?”
“對對對,是在下老糊塗了,聽老弟的話,咱們那邊去,我寫幾個方子給你。”
說罷二人裝作看不見亂作一團的臥房,徑直往外溜了。
二人走後,此地更是熱鬧了起來。
“奶奶,不要打了,你這樣是打不死人的,杖法老是朝屁股是怎麼回事?我師父教過,咽喉、下陰這些地方會痛些,您老不妨試試?”
“就你長著嘴是吧?什麼話也往外亂說?體統何在?你很勇嗎?第一個衝出去就讓人生擒了,連個娘們都打不過!”
“母親,您累了吧,媳婦這裡有根鞭子,要不試試手?比柺杖可輕便多了!”
“庭旭,你攔一下母親,還有快把你家這倆人拉走!這二人嘴裡就沒個好話!”
“大哥,小霖兒還在哭呢!小弟這裡騰不開手,你看哭的多傷心呀,小弟這裡心都要碎了。”
“叔叔,你說娘才懷了第一胎,那我是從哪來的呀?我是不是個野孩子呀?嗚嗚嗚嗚!”
“不是,小霖兒才不是野孩子,真兒真的崔家二郎呢,別聽那老太醫胡說,許是老眼昏花,瞧不準哩!若是你爹孃嫌棄你,不若跟二叔過吧,二叔就喜歡孩子。”
“崔庭旭,你他孃的少放屁,咱倆的賬還沒算清呢!”
“放誰孃的屁?他娘不是你娘?你這個忤逆子!”
“大哥,倒是說說這賬該怎麼算呢?妾身也想聽聽呢,要不就今日吧,好好掰扯掰扯!”
……
崔大崔二以及崔靜宜看著混亂的場面,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好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可是這樣顯的他三人很呆呀,到底如何插手也不知曉,三人對視一眼,於是默默退出了房間,也算謹守了庶子的本分。
“真看著不管嗎?大伯屁股上應該沒好肉了,我剛才還看見母親偷偷踹了一腳,角度有些刁鑽呢。”
“管什麼?咱們是庶子,能插得上手嗎?你是攔著母親還是去毆打家主?都不合適!”
“你二人別說了,你們現在看父親懷中的堂弟,與堯兒何等相似?比你二人還要像哩,你們說爺爺前些日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大姐,不需理會,總歸肉爛在鍋裡,父親又不吃虧。”
“可母親吃虧了呀!父親這手段,當真是齷齪!”
“可父親前些日子被母親折騰的也不輕,也算是贖罪了吧?”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知道替父親說話,早晚也是個紈絝!”
“誒誒誒,怎麼說到我身上了?我現在房裡才一個人哩!”
“你倒已經房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