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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老子英雄
大隋王朝的開國之君是楊堅,也就是我們史書上所說的隋文帝。在上文書中,我們已經看到了他的身影,但為了更好地瞭解其人,請允許我暫時壓下楊堅不表,回過頭來先介紹一下他的老爸楊忠。
中國有句老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我認為,介紹一下他的老爸是很有必要的。
有讀者說了,既然你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那麼前面寫到的周武帝周宣帝這父子倆差別咋這麼大呢?武帝叱吒風雲英雄一世,宣帝則是一個扶不上牆的超級混混,這是不是跟“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說法有悖啊?
我現在告訴你,名言就是名言,它是能經得起歷史考驗的,要不它就不能流傳下去了。
宣帝不成器,與武帝的教育方法和管理模式是分不開的。換句話說,是武帝的教育模式塑造了宣帝這個混混。所以說無論“老子英雄兒子好漢”,還是“老子英雄兒子混蛋”,都是父親培養教育和影響的結果。從這個意義上講,“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說法還是能夠站住腳的。
楊忠,弘農華陰人,小名奴奴(這名字聽起來像個丫鬟)。祖上當過武川鎮司馬,因而楊忠也屬於武川貴族一系。說起武川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人才輩出,絕對算得上是風水寶地。前後算起來,光皇帝就出了九個,大將軍之類更是數不勝數。什麼叫“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看看武川你就知道了。
楊忠出身世家,但我不想再寫他的父親以及他父親的父親了,因為老往前推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寫到楊堅,估計大家讀起來也會失去了耐心。
楊忠少有大志,十八歲的時候曾遊覽過泰山。我認為天下之景,不可能都遊覽一遍,但有兩樣的東西是不能不看的:一是高山,二是大海。孔子登泰山生“小天下”之志,曹操觀滄海而興浩瀚之思。看來這登山臨海確實能夠開闊人的眼界,陶冶人的情操。我不知道楊忠登上泰山極頂時是怎樣的心情,但這次遊歷對於這個年輕人來說,一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要不史書怎麼還會單獨為此事寫上一筆呢?
楊忠的經歷也比較坎坷,亂世中人大抵如此。他年輕時候恰遇梁兵攻陷郡城,於是做了俘虜,在梁國呆了五年。梁國人很拿他當回事,任命他為直閣將軍。這楊忠運氣就是好,當俘虜都能當成將軍。後來又追隨獨孤信,回頭跟梁國幹,立下戰功。高歡舉兵進犯時候,他隋魏孝武帝西遷,因為其不離不棄的表現,感動了孝武帝,被晉封侯爵。
楊忠鬍鬚漂亮,是有名的美髯公。身高七尺八寸,容貌異常,體形魁偉,武藝過人,識見深沉,有將帥的才略。有一回跟隨太祖在龍門打獵,楊忠獨自抵擋一頭猛獸,但見他左手緊抱獸腰,右手拔出獸舌。至於是什麼猛獸,老虎還是豹子,史書上沒有寫清,我們也無從猜度,但無論如何,這情景都要比武松打虎精彩多了。可惜當時沒有相機,要不一定會留下一個難忘的瞬間。
打野獸如此,打人更不含糊。在河橋之戰中,他和五名壯士一起,奮力守橋,擊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這情景讓我們想起抗戰時期的狼牙山五壯士。
梁國雍州刺史、岳陽王蕭鮞雖然已稱屬國,但是仍然懷有二心,對此朝廷很是不滿,於是就派楊忠討伐。當時楊忠手裡只有二千名騎兵。俗話說,人數不上萬,打仗不好辦。一般而言,打仗基本上是人越多越好,尤其在冷兵器時代。
楊忠想到了一個嚇唬敵人的方法。
他從穰城出發,直到漢水之畔,他在這個線路上煞有其事地檢閱軍隊,大示兵威。他命令將士變換旗幟,按照次序前進,造成一種人多勢眾的假象。當然,這一切是做給對手看的。你還別說,這招數還真管用。
蕭鮞登上城樓遠望,誤認為有三萬兵馬,這傢伙腿肚子一下子哆嗦起來。是啊,這三萬人要是都上來,還不把這個雍州給踩扁了。
主帥害怕,部下驚恐。這仗自然沒法打了。
他選擇了投降。
等他辦好了投降儀式,才知道對方只有兩千騎兵,腸子都悔青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梁國司州刺史柳仲禮又來搗亂了。他讓其長史馬岫留下鎮守安陸,自己率領一萬兵馬進犯襄陽。
楊忠率軍南征,這一次,他並不急於和柳仲禮正面交鋒,而是先一舉攻克梁國隨郡,活捉守將桓和,然後開始圍攻安陸。這實際上是用作戰來調動敵人,從而爭取戰場上的主動。
果然,柳仲禮聽說隨郡失陷,心裡恐慌起來,他很擔心安陸失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