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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輔政(3)
寫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一個人。
誰?陳少敏。
這個人大家估計都不太熟悉,但她卻與新中國的一段歷史密切相關。
1968年10月,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在北京召開,由部分中央委員、中央候補委員、各省市負責人、軍隊代表及紅衛-兵領袖132人出席會議。會議有一個議程,就是審議《關於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罪行的審查報告》,最後表決透過“永遠開除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的黨籍的決議。
當時的表決方式不是按表決器,而是舉手。
131條高高舉起的手臂組成了一片贊成的森林,但有一條手臂沒有舉起來。
這條手臂的主人就是陳少敏。
會後,中-央-文-革的頭頭康-生質問陳少敏為什麼不舉手,陳少敏回答到:“這是我的權力”。
陳少敏不舉手絲毫也改變不了會議的表決結果,會後發表的公告照樣被冠以“一致透過”的表述字樣。
但怎麼寫是他們的事情,舉不舉手是自己的事。
陳少敏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在“砸爛一切”“橫掃一切”的年代,這條屬於一個纖弱女子的不肯舉起的手臂,令無數的中國男人為之汗顏。
後來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胡-耀-邦說起劉-少-奇冤案時,曾經很動情地說過:“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大家都犯過錯誤,都舉了手。就是陳大姐沒有舉手,沒有犯錯誤……”
這個“不犯錯誤”,在當時就是最大的錯誤,需要承擔巨大的政治風險,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是一種擔當,更是一種勇氣。
我們再回到顏之儀身上。
顏之儀為什麼這麼執拗,我們現在就來介紹一下此人的來歷。
顏之儀,字子升,山東臨沂人,是晉朝侍中顏含的九世孫。他的祖父顏見遠,當過齊國治書侍御史,為人正直嚴肅,為同僚稱道。等到梁武帝執政時,以病辭去官職。不久齊和帝突然駕崩。顏見遠得悉後悲痛欲絕,竟然哭得昏死過去。
君死臣悲,不過很多都是假悲,甚至於連太子王子之類在哭泣也都是做戲。但顏見遠的悲傷卻是毫不摻假的。
更為難得的是,他是對前任領導的逝世表示哀悼,而這樣很容易引起現任領導的猜忌。
梁武帝聽說了這事,並沒有生氣。相反,卻為這位臣子的忠誠而深受感動,並在不同的場合表達了自己的敬佩和讚許之情。
這件事情傳開後,加上樑武帝的大力宣傳表彰,人們都對顏見遠刮目相看,稱讚他是忠烈之臣。
父親顏協,坦率爽直,不求仕進。梁元帝任湘東王時,推薦顏協擔任他的王府記室參軍。顏協不想做官,但王命難違,沒有辦法,只得服從。顏協工作幹得還是很不錯的,梁元帝後來著有《懷舊志》和詩歌,都稱讚顏協的美德。能獲得最高領導人的褒獎,想來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
有其祖必有其父,有其父必有其子。
底下該寫到顏之儀了。
顏之儀自幼聰明,三歲能讀《孝經》。長大以後,博覽群書,好寫詞賦。曾向梁元帝奉獻《神州頌》,文筆高雅,詞藻豐美。梁元帝讀後,讚歎不已,親自寫通道:“枚乘父子,都有機會遊歷大梁;應貞父子,均以文學聞名天下。我求得您這位才子,心中的鬱塞才得到真正的慰藉。”
江陵平定以後,顏之儀依照慣例遷往長安。世宗任命他為麟趾學士,又升任司書上士。周武帝初建儲宮,為太子選輔導老師,顏之儀又被任命為太子侍讀。不過人家這個侍讀可是盡職盡責的,不僅對太子言傳身教,有時候還犯顏直諫,跟鄭譯等人絕然不同。
後來太子征伐吐谷渾,在軍中犯了錯誤,鄭譯等人都因為不能糾正輔助而遭到譴責,只有顏之儀因為多次勸諫而獲得賞賜。鑑於他在教導太子方面的優異表現,武帝又任命他為小宮尹,封爵平陽縣男,食邑二百戶。宣帝登基後,又升任上儀同大將軍、御正中大夫,晉封公爵,食邑增加一千戶。
宣帝后來昏庸放縱,刑罰政令任意興廢,而且日甚一日,弄得朝綱不振,百事不順。顏之儀發急了,就經常冒犯威嚴,多次指出宣帝工作中的缺點和錯誤,並提出許多整改意見。當然提了也是白提,宣帝是任性之輩,根本聽不進去,所以他提出的很多好的建議都被束之高閣,不被採納。
顏之儀是個驢脾氣,你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