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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死楊廣(4)
天亮以後,亂軍基本控制住了局勢,孟秉就派一支騎兵前去迎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雖被推舉為本次政變的最高領導人,但並未參與任何具體行動,所以對最後的結果一無所知。他知道如果政變破產,那麼他的身家性命可就玩完了。他心裡七上八下,嚇得一夜沒曾閤眼。現在突然看到一隊騎兵過來了,也弄不清來路,頓時嚇得渾身顫抖,舌頭也不聽使喚了。有人過來參見,他緊張得一句話也沒聽清,只顧低頭靠在馬鞍上,嘴裡低聲嘟噥著“罪過罪過”。
宇文化及惴惴不安地來到宮城門前。司馬德戡告訴他大事已定,迎接他進入朝堂,擔當丞相。這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確信大事已成。
再說裴虔通還念著舊情,他很客氣地對楊廣說:“百官都在朝堂,希望陛下親自出去慰問。”
裴虔通送上隨從的坐騎,請楊廣上馬。楊廣卻嫌他的馬鞍籠頭破舊,不願上馬。什麼叫死要面子?楊廣可以算一個典型。已經死到臨頭了,他還不忘擺譜。無奈,裴虔通只好給他換了副新的,楊廣這才很不情願地上馬。裴虔通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提著鋼刀,走出宮城的時候,亂兵歡聲雷動。
也許到了這個時候,楊廣還認為自己沒事。他以為這些人綁架自己,其實就是對他實行“兵諫”,要他改變計劃,移駕中原,並不想要他的性命。
但問題比他估計得要嚴重得多。
宇文化及有點不耐煩了,他說:“別讓這傢伙出來顯眼了,趕快弄回去宰掉算了。”
危急時刻,楊廣想到了他十分信任的大臣虞世基。他以為只要虞世基在,局面也許可以改變。於是他問:“虞世基在哪兒?”
馬文舉說:“已經梟首了。”
楊廣心裡一緊,知道自己這下完了,沒有人會來救他了,他現在確實成了孤家寡人了。
叛軍將楊廣帶回寢殿,裴虔通、司馬德戡等拔出兵刃站在邊上。
楊廣嘆息道:“我有什麼罪該當如此?”
馬文舉說:“陛下拋下宗廟不顧,不停地巡遊;對外頻頻作戰,對內極盡奢侈荒淫。如此暴行,致使無數強壯的男人死於刀兵之下,無數婦女弱者死於溝壑之中。眼下民不聊生,盜賊蜂起,你卻不思悔改,一味任用奸佞,文過飾非,拒不納諫,怎麼說沒罪?”
馬文舉咄咄逼人,每一句都戳到楊廣的痛處。楊廣立馬矮了半截,他說:“我確實對不起老百姓,可卻待你們不薄。你們一個個高官厚祿,享盡榮華富貴,為什麼還這樣對我呢?今天這事,誰是主謀?”
司馬德戡說:“整個天下的人都怨恨你,哪止一個人啊?”
處死人總是要羅列一些罪行的,何況還是曾經的一國之君?為了讓楊廣死得明白,宇文化及又派封德彝前去宣佈他的罪狀。
楊廣說:“你可是士人,怎麼也幹這種事?”
封德彝讀過幾本聖賢書,懂得點君臣之道,經楊廣這麼一問,一時羞紅了臉,只好默默地退了下去。其實用不著再宣佈什麼罪行了,馬文舉前面已說得很到位了。
寢殿本是帝王休息的地方,現在卻變成了殺人的刑場。
楊廣的愛子趙王楊杲才十二歲,看到面前明晃晃的刀劍,嚇得嚎啕大哭。裴虔通有點不耐煩了,一刀捅了過去,楊杲一聲慘叫,登時摔倒,鮮血濺了楊廣一身。
小楊死了,下面該輪到老楊了。
楊廣說:“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麼能對天子動刀呢?取鴆酒來!”
當初,楊廣就料到會有今天,所以就經常把毒酒帶在身邊。他還叮囑寵幸的美女說:“如果賊人到了,你們要先喝,然後我喝。”
現在時候到了,手下都逃掉了,毒酒也找不到了。
馬文舉等不及了,就讓令狐行達按著楊廣坐下。楊廣自己解下練巾交給令狐行達,說“用這個吧。”
令狐行達用練巾打了個活套,套在楊廣的脖子上……
蕭後和宮女撤下漆床板,做成小棺材,把楊廣和趙王楊杲一起葬於西院流珠堂。楊廣身為萬聖之尊,死後連棺木也不像樣,確實令人唏噓。
後來,左武衛將軍陳稜留守江都,他感念皇上對自己的厚愛,就集合部眾為楊廣發喪,並將他從西院流珠堂下挖出,改葬於江都宮成象殿吳公臺下,其他被害王公重臣,也集中列葬於楊廣墓側。據說開棺之後,大家看到楊廣面目如生,與平時一樣,令人嘖嘖稱奇。
唐王朝統一全國後,高祖李淵考慮到楊廣畢竟是前國家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