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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想了解王世充軍陣兵力分佈情況,順便考驗一下王世充的戰鬥力,於是就率幾十精銳騎兵衝入敵陣。
俗話說“兵不在多而在精”。李世民率領的雖然只有幾十個騎兵,但一個個如狼似虎,勇猛異常,擋之者死,碰之者傷。一眨眼的功夫,就從敵人的正面衝到敵陣的背後。
什麼叫如入無人之境,什麼叫視敵人如無物,看看這支敢死隊吧。
但他們很快遇到了麻煩。
隊伍沒法再往前衝了——一道大堤擋住了衝鋒的道路。
被殺愣了敵軍這時候回過神來,他們憑藉人數上的優勢發起了集團衝鋒。
一撥又一撥,而且人數不斷地增加。
在敵人猛烈地攻擊之下,李世民和眾騎兵走散,身邊只剩下丘行恭將軍,他的坐騎也中箭倒斃。
更要命的是,敵人的騎兵眼看就要趕到,眼看就要來一個手起刀落,眼看著李世民就要人頭落地。
此時跑在前面丘行恭,忽然看不到了李世民了。他下意識的一回頭,好傢伙,原來自己的這位領導的座駕癱瘓了,而且馬上就要成為人家的刀下之鬼。
容不得多想,他立刻調轉馬頭回騎。但從距離上看,他已經無法在敵人舉刀之前衝到李世民身邊了。
於是他迅速張弓、搭箭、拉弓、射箭,動作快如閃電,而且一氣呵成。
我們前面提到長孫晟箭術高超,那麼這位丘行恭也不是等閒之輩。也許是危機時刻,讓他有了超水平的發揮。但見一支支利箭呼嘯而出,每支箭頭都準確無誤的射死一名追趕的鄭兵。
追兵害怕了,不敢向前。於是丘行恭下馬將自己的坐騎讓給李世民,自己則手持長刀在馬前步行。為了保護李世民,丘行恭一路上又斬殺幾人,最後勝利衝出王世充的軍陣,迴歸唐軍大營。
王世充也不甘示弱,他率領部下殊死戰鬥。軍隊集合後又打散,打散後又聚合,幾次三番,反反覆覆。從早晨鐘殺到中午,直到筋疲力盡了方才退軍。
敵退我進,敵疲我追。
看到王世充撤退,李世民又來了勁了,馬上指揮部隊追擊,一直追到城下,俘虜殲滅了七千多人。
李世民的大軍乘勝包圍了洛陽。
早先,驃騎將軍王懷文在唐軍中任偵察敵情的斥候,被王世充俘獲,王世充想籠絡他,將他安置在身邊。王懷文假意答應了,但心裡一直盤算著逃離之策。
二月十四日,王世充出右掖門,臨洛水列陣。此時,王懷文忽然舉起長矛猛刺王世充,一時用力過猛,以至於把長矛都折斷了。但奇怪的是,這支長矛竟然沒有刺進王世充的身體。
有人說了,這個王世充可能練過“金鐘罩”“鐵布衫”什麼的。
沒有,王世充不會什麼絕世武功,王懷文的長矛之所以沒有刺進他身體,是因為王世充早有準備,他在衣服能穿了套貼身護甲,類似於我們現在的防彈背心。
周圍的人猝不及防,都驚呆了不知所措。王懷文一看行刺不成,也慌了手腳,趕忙撂下長矛拔腿就跑。
但他逃跑的速度還是慢了,在寫口,他被騎兵追上,腦袋搬家。
王世充這下有了炫耀的資本,他回到城裡,脫下內甲,袒露給群臣看,並說:“懷文用長矛刺我,竟沒能傷我,這難道不說明天命歸屬於我嗎!”
王懷文的背叛表明王世充缺乏足夠大的影響力和凝聚力,而御史大夫鄭頲的辭官出家則表明王世充政權已經喪失了民意基礎。
先前,鄭頲對篡位稱帝的王世充很是反感,他沒有真刀真槍地跟他鬥,而是採用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推說自己有病,不願參預政事。
這時,面對未被扎死而得意洋洋的王世充,鄭頲說:“我聽說佛有金剛不壞身,陛下就是這金剛不壞身。我真是很幸運,能夠生於佛世,我願意放棄官爵削髮為僧,勤於修持佛道,以助您的神武。”
王世充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關鍵時候你撂挑子,要我咋收拾啊?
王世充也想好了對策,你想出家,我偏讓你做官,高低不依你,我就不信拗不過你。
他說:“你是國家大臣,一向聲高望重,一旦進身佛門,必將驚世駭俗。所以,你一定要以國事為重。等到戰事過後,一定尊重您的志向。”
鄭頲再三請求,王世充執意不許。老鄭下朝後對他的妻子說:“我自幼年為官,一心向往名節,不幸遭遇亂世,落到如此地步。立足無道之朝,置身危亡之邦,而智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