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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有流水,借問不知名。
映地為天色,飛空作雨聲。
轉來深澗滿,分出小池平。
恬澹無人見,年年長自清。
——《詠山泉》儲光羲(唐)
這首小詩的作者,就像詩中所說【借問不知名】,但讀到這首小詩的時候,卻感到禪味濃濃,忍不住隨手寫了幾句,小記在此。
山中有流水:山者,不動之本心,水者,鮮活之妙用。
借問不知名:本自無名,山水亦假名。借問非不知,為點此機樞。
映地為天色:本心如鏡,映照永珍,天地之色,本自空空。
飛空作雨聲:雖言空空,不是虛無,緣起妙有,風雨雷霆,
轉來深澗滿:此真空妙有之心,遍滿一切,深澗不懼其深,自然盈滿;
分出小池平:淺池不嫌其淺,一味平等。
恬澹無人見:此山無相,此水無形,非形色,非嗅味,恬淡虛無,無人可見——人空我亦空,赤裸而相見。
年年長自清:見者自常清,歲歲皆不變。每每樂逍遙,山水自清歡。
將解析的句子稍微濃縮一下,亦可作小詩一首——
青山不動尊,流水妙用心。
泉源無名姓,借問點金晴。
明性如鏡光,映照永珍生。
雖有諸顯現,如幻本空空。
空空不虛無,風雨震雷霆。
深澗自盈滿,淺池一味平。
非相非形色,恬淡真味濃。
人我皆空處,赤裸而相逢。
逢者妙難言,見者自常清。
時時樂逍遙,山水亦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