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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啟嘴巴張開了又合上,最後還是說了句,“報警吧。”
曹一知看到一個警察在她面前束手無策地說報警,這個場面真的只能苦笑,但是她不能報警。
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牆角處的位置,上面已經被拆下來的監控攝像頭留下的架子,就算她已經將屋子裡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拆完了,還是一樣的不願意讓其他人看到。
十年前不想被人看見,十年後依舊不行。
但是宋元啟不一樣。
宋元啟在曹一知這裡,一直佔據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她不是不害怕宋元啟知道這一切,她想知道,當宋元啟知道了她從小被曹瀟怎麼對待,知道了她是一個不正常的人,知道了她的病,知道了她才是那個殺害曹瀟的真兇時,宋元啟會怎麼做。
如果她真的要把宋元啟規劃到往後的餘生,成為戀人,有的事情她沒有辦法隱瞞。
宋元啟如果選擇離開,甚至更狠一點,選擇檢舉當年的真相,那也算曹一知瘋狂過一把得到一個壞結局。
反正當年曹一知行兇的時候還沒到十八歲,判她死刑的機率不大。
她好像很豁達,其實一點也不,她怕死了,只是她渴望被理解,渴望有人能穿透她堅強的偽裝,看到她真實的自我,給予她溫暖的擁抱和堅定的支援。
於是昨天深夜她腦子一熱的結果,就是現在看著攝像頭的空架子背後冒虛汗,她的終究還是因為這場豪賭而感到了後悔,可是她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因為宋元啟也跟著她的視線看到了牆角的那個架子。
宋元啟認出,那是街邊常見的閉路電視防盜攝像頭的支架,上面一般會裝有監控攝像頭,能覆蓋這個接近三十平的房間內的全部視角。
這個房間,是曹一知以前住的房間,怎麼會安裝攝像頭?
以前這裡要是有攝像頭的話,是誰裝上去的,又是誰拆下來的?
注意到宋元啟已經發現了,曹一知開口,“那是曹瀟裝的,裡面浴室也有一個,這裡每一個房間,都裝了攝像頭,曹瀟在地下一層的監控室裡,能看到所有人在做什麼......”
宋元啟簡直不敢相信,曹瀟居然在每個房間都裝有攝像頭,這是一種極度扭曲與病態的偷窺欲,它遠遠超出了正常的好奇心或監護的界限,滑向了侵犯個人隱私、違背倫理道德的深淵,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曹一知說,曹瀟不讓前妻左養光離開了。
他的控制慾之強烈,彷彿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執念,將每一個試圖靠近他、成為他生活中一部分的女性,都緊緊攥在自己精心編織的網中。他不容許任何挑戰這份掌控的存在,將對方視為私有財產,用無形的鎖鏈束縛著她們的自由與獨立。
門口的畫像當中,左養光極其不自然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都在表達她的不情願。
但是在房主曹瀟的眼裡,這樣的畫像是能夠被擺放在玄關讓他每天回家都能欣賞的‘佳作’。
畫本身並不是好畫,技巧色彩都一般,畫裡展現的被曹瀟拘住靈魂的左養光,才是佳作本身。
在曹瀟的世界裡,女性的想法、行動乃至情感,都需經過他的稽核與批准。他習慣於規劃好每一個細節,從日常的穿著打扮到社交活動的參與,甚至是內心的感受與決定,都試圖納入自己的控制範圍。這種過度的控制,讓人感受到的不是安全感的庇護,而是窒息般的壓迫與束縛。
他不允許她們有任何超出他預期的行為,哪怕是微小的偏離,都會激起他內心的不安與憤怒。他害怕失去控制,更害怕失去那份看似穩固的佔有感,於是用更加嚴密的監控和更加苛刻的要求來回應這種不安,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以至於屋內才會有這麼多攝像頭。
宋元啟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左養光要在後院的池子裡自殺,本來以為離婚了就可以逃脫這樣一整天被觀察被當成另類‘電子寵物’的生活,但曹瀟依舊不放她走,她在極度的壓抑下,選擇一種最決裂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逃離曹瀟的魔爪。
曹一知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了多久,是否目睹了左養光的死,是否也經歷了第二個左養光的死?
她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怎麼承受得住?
所以她才需要心理醫生。
所以她十年都沒有回來這個地方。
“......我小時候以為所有人的父親都是這樣的,直到我小學有一次無意中問了一句別的同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