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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君弈晨家出來的時候,兩位已過半白的老人追著送行宋元啟他們三人。
由於調查內容不能外洩,在詢問確定兩位老人對君弈晨在網上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後,他們並沒有將網上聊天討論組的事情告訴兩人。
兩位老人也不像是對網際網路有過多瞭解的模樣,最常用的軟體不過是母親的聽書軟體和父親的短影片軟體。
君家又是最普通的傳統家庭,父母和孩子之間的交流並不多,長大之後君弈晨也很少再回家裡住,自己在外租了一套小公寓。
結婚的時候,為了過岳父那關,家裡掏空積蓄給君弈晨在市裡買了一套三室的婚房。
前段時間剛得知媳婦懷孕的好訊息,本想著到了享清福的年紀,等孫輩出生了還能過上齊人之福,誰知道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警察剛到的時候,兩位老人已經紅腫著雙眼等待了多時,得知噩耗之後兩人根本睡不著覺,就這樣硬生生熬了一個晚上,恐怕以後也難有好眠。
不管警方和他們說什麼,他們都只咬定一句話,“我孩子不可能自殺,他孩子還沒出生,他不可能死。”
特別是從錢萬里他們的問話當中察覺到,或許自己孩子的死是他人的謀害之後,情緒更加激動,還是君父提前在手邊準備了速效救心丸,才堪堪緩解了君母心絞痛的症狀。
嚇得宋元啟他們馬上轉移話題宣稱有事要先離開。
兩位老人追到車庫裡,拍打著車窗求警方一定要把害死君弈晨的兇手找出來,一定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車一路開到柏油馬路,還能透過後視鏡看到兩位老人互相攙扶著追在後面。
因為忙著離開,拿著車鑰匙的寧行舟自然就走到了駕駛位,其他人自然而然地按照來程的模樣坐上了車。
還沒開多久,寧行舟反應過來就開始叫苦,“說得好的回來的時候換個人開呢,一個多小時呢。”
車內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靜,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他的話語在空氣中迴盪,卻無人回應。他環顧四周,只見他的乘客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或低頭看手機,或閉眼小憩,彷彿他的聲音從未打破過這靜謐的氛圍。
寧行舟知道他們都是故意不回答,今天就算他喊破喉嚨,這兩個無情的男人還是不會分給他一點眼神,只能自己開始獨角戲,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總之不能讓他們這麼如願:“他明白,他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和思緒,有時候,即使是坐在同一輛車裡,也無法真正走進彼此的世界。”
錢萬里閉著眼睛養神,繼續當作聽不見。
宋元啟拿著手機發訊息,甚至從身上掏出了藍芽耳機,想要物理遮蔽寧行舟的魔音攻擊。
寧行舟:“......”
無視就算了,居然還戴耳機,人總不能做這麼過分的事情吧。
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下,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後‘熱情地’高聲演唱。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為你付出了啊呀......”
錢萬里終於忍不住給了他一下。
寧行舟這個人平時唱歌聲音挺好聽的,偏偏為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非要扯著破銅鑼一樣的嗓子唱,就跟殺豬聲沒什麼兩樣。
宋元啟在寧行舟開始清嗓的時候,就知道他撅起屁股要放什麼屁,默默地從駕駛座的後方轉移到了副駕駛的後方,同時把車窗開啟了,耳機降噪開最大。
手機螢幕上是他和‘吱吱鳥’的聊天對話方塊。
三分鐘之前,曹一吱給他發了一條資訊,[你今晚加班嗎,晚飯需要準備你的嗎?]
宋元啟盯著這條訊息看了有整整一分鐘,心裡面某個地方,有一束藍色的煙花默默地升空綻放,然後帶著閃光墜落,將火藥燃燒後的溫暖從心臟傳遞到全身。
一個人獨居了這麼久,頭一次有人在家做好飯等著回家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他冷靜下來,兩人從認識到同居,不,同居這個詞有點冒昧,應該是合租,才不到兩天,還屬於陌生人的範疇,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情況下,不應該有這樣的悸動。
但宋元啟也知道,有的時候感情是沒有辦法以常理去解釋的。
喜歡就是喜歡了,可能是一瞬間的事,也可能是因為接觸的過程中慢慢產生了好感。
他對曹一知有好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