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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塔,法器。
姜南在腦海中飛速尋找這兩個關鍵詞,她敢確定,自己一定是在哪裡看見過這個東西的。
是藏書閣裡的哪本書嗎?
她一時竟想不起來,思緒繁雜。
覃舟繼續猜測:“大師姐你想想,為什麼我們三人都只能看見這個法器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姜南聞言,眼眸微動:“是啊,為什麼?”
最離譜的是,她為什麼一個字都看不見,這是在防著她,還是在變著花提醒她?
又是誰在提醒她?
劍仙嗎?多半跟他無關。
那一定是那個在背後大肆改動傳承的大能。
玄靈四子中,只有姜南是能獨立煉製法器的,就算要暗示什麼,也只能給她看才有用。
既然要給,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給,還要分成三份,混在三個師弟的機緣裡,偷偷摸摸的給。
這做派,如果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那八成是這人腦子有毛病。
但話又說回來,拿個玲瓏塔的構造圖給她又有什麼用呢?
她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憑空煉一座塔出來。
起碼得告訴她材料才行啊,煉製一個法器哪有那麼簡單,材料,配比,手法缺一不可。
尤其是像玲瓏塔這樣複雜精妙的法器,絕非一朝一夕能參透。
姜南嘆了口氣,越想越覺得腦仁疼。
於是她囫圇將桌上的天書和玲瓏塔的圖紙收進了儲物袋,打算明天下山,找夏塵那小老頭問一問。
*
第二天,姜南難得睡了個懶覺。
簡單洗漱後,照舊先打坐,準備吐納生息,練習心法,可剛一坐下來,屋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瑞和沒什麼師尊的架子,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幾分關切:“大徒弟,起了沒有,為師想和你聊聊。”
姜南起身開門,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師尊,你怎麼來了。”
她這個師尊啊,堪稱玄靈宗最忙打工人,除了要負責宗門大小事宜,還要雷打不動去仙盟刷存在感,平日裡很少過問徒兒們的生活。
主動過來視察小輩,還是頭一次。
女孩子的閨房進不得,瑞和很識趣的在屋外涼亭內坐下,先是從袖口裡拿出一個藥盒。
臉上堆起笑:“這是祁長老近日煉的丹藥,裡頭加了清心草,對鞏固修為,提升靈力大有裨益,我專門拿了一盒給你。”
隔著藥盒,姜南都能感覺鼻尖浸滿了草藥香,隱約還有淡雅的花木味道,體內的靈力宛如受到澆灌的花,悠然的舒展開來。
果然跟三土那個傢伙煉出來的丹藥不一樣,一個字,雅!
她有些好奇:“師尊為何忽然給我送藥?”
她一沒受傷,二也沒到壁壘鬆動需要進階的時候,吃藥挺浪費的。
瑞和清俊的眉眼挑了挑,一時竟有些無措,沉默半晌後開口道:“昨夜和祁長老聊了很多,為師作為長輩,這些年對你們的確是疏於照料了。”
說罷,垂下眼眸,眼底的落寞卻是藏不住的。
姜南明白了,大抵歸功於昨夜那十罈子醉清風,又把師尊這多愁善感的基因成功啟用。
今天大機率是個談心局。
果然,瑞和的話匣子一下就開啟了,先是深刻反思了自己這麼多年錯誤的放養式教育,而後又對他們在五洲試煉上出乎意料的表現給予了充分肯定。
跟祁長老內斂刻板的性子比起來,瑞和打心底其實是個桀驁的人。
當初在玄靈宗岌岌可危的時候,毅然決然挑起大梁,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
只不過宗門常年在走下坡路,內憂外患,在外頭他哪哪都低人一等,那點孤傲的性子眼看著就要被打磨乾淨了。
可這次的五洲試煉,玄靈宗一鳴驚人,拔得頭籌,雖然受了許多白眼,但宗門上下也算是直起腰板硬氣了一回。
他覺得以後不能再這麼擺爛下去了,甚至覺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玄靈宗會在不久的將來重回巔峰,閃耀整個歸塵大陸。
瑞和暢想著未來,眸光中的落寞已然變成了萬丈豪情:“大徒弟,從今往後你們若是缺什麼,想要什麼大可和為師說,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為你們保駕護航。”
“你們記住,在外面千萬別怕事,也別退縮,只要你們肯努力,玄靈宗的未來定然是一片坦途。”
姜南坐在對面,指尖輕輕敲擊著藥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