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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我花了三炷香的時間就逃脫了。
第三天晚上,我悄悄睡到了偏殿,用木桌抵住了殿門。
當然很不幸...醒來的時候還是在樹上。
這次我不知自己是真的冷靜了,還是有些麻木了。
突飛猛進地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逃脫了。
不過,衛昕悅似乎還是很不滿意的樣子,“真正的危急時刻,你沒有那麼多時間的,別人也不會像我這樣不痛不癢地拿石子逗你玩。面對真正的刀劍,你有的只是一瞬一剎,要想法子再逃得快一點。”
我跌坐在地上,索性也不站起來了,靠著樹幹望著她,“我好端端地待在宮裡,也不惹是生非,哪來的什麼危急時刻。”
她道,“就是因為在宮裡,所以才誰人都無法預料危險會在何時到來。”
我沉默了一會,忽道,“你說吧。”
“恩?”這次換她不解。
“你上次不是問我,人是洞悉一切比較好,還是一無所知更幸福嗎?”我認真道,“我已經想好了。”
我隱隱覺得,師父和昕悅對我所做的一切,甚至他們出現在燕京這件事,都絕非一時興起。
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緣由和故事。
我本是個怕麻煩的人,也沒有喜歡打探他人秘密的癖好。
但是現在,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我避也避不了了,倒不如去揭曉一切罷。
“請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罷。”我凝望著她無比清澈的眼眸。
她靜靜地望著,沉默了許久,才道,“師父這個人,是個很奇怪的人。”
我一愣,不解她怎麼突然又提到師父,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阿木師父是個怪人,這點的確是毫無疑問的。
“師父是個虧欠感很重的人,或許是全天下最內疚的人了。”她繼續道,“有時你望著她的身影,都會感到她身上所揹負的東西實在太沉重了。她這一生,好像總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對不起這個天下。”她頓了頓,“我倒是覺得,她最對不起的人,是自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聽的有些雲裡霧裡。
她朝我笑笑,“其實這世間有許多故事,不是你問了別人就會說的。”
“昕悅...你真的不是在消遣我罷...”聽了這句話,我忍不住心中冒起了幾分火氣。
“你別急,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對師父也不算完全瞭解。”
她眸光極快地黯淡了一下,接著道,“所以我口中的真相,或許也只是一面之詞。但我都答應過你了,既然你想知道,我自然知無不言。”她乾脆也坐到我身旁,輕聲道,“我是在十二歲那年隨父兄進宮的,那天是先皇翎帝的壽辰。其實小時候的我很內向也很沉默的。因為我是庶女出生,也一直不太受寵,大多數時間裡就是獨自呆在房中縫繡和讀書,日子過得平靜卻無趣。能進宮純碎是父親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我至今都感激父親當時能帶我一同進宮。因為如果沒有那一天,我就不可能在宮中遇見師父,也不可能至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師父在宮中...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問道。
“她是...”她頓了頓,瞥了我一眼,“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女扮男裝,很有身份?”我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一個身份出來。
“你如今不也是女扮男裝,很有身份麼?”她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難不成...”我本想說難不成她也是王爺,但當時唯一的王爺就是當今聖上啊,所以又改口道,“是朝中重臣?”
她笑而不語。
“總不能是先皇罷。”說完,連我自己都笑出了聲。
先皇要是女的,那慕容盈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她卻不笑了,待我自行笑完,她才表情嚴肅地繼續道,“那天,我雖然進了宮,卻沒有資格吃席。許是因為我話不多又不討喜,其他大臣之女故意將我引到一處不知名的花園裡,然後丟下我跑開了。我那是第一次入宮,本就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根本不知道走哪裡能跑回去找到父親。自己胡亂跑了一通,反而更加迷了路。那時的皇宮感覺真的很可怕啊,像一隻巨大的野獸隨時會將我吞噬,而且還無人知曉。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跑得摔了一跤,一隻鞋子也不知丟到哪去了,總之狼狽極了。心中既害怕又難過,便灰頭土臉地蹲在路邊哭了起來。”
我望著如今素來波瀾不驚的她,真想不到原來她也曾有過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