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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師父的真實身份。”
我可不想真這麼莫名其妙地拜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為師。
她手中一頓,
慢慢撫平微皺的袍子,沒有言語。
看得出,
她是個很體面的人,舉手投足之間,
盡是高雅的氣質。
我不停地在猜想,
她以前在宮中,
是做什麼的?
應該非富即貴罷。
“真實的身份嗎?”她苦笑了一聲,
像似再自言自語,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有些不敢面對,
竟連個孩子都不如。”
她終是慢慢對上我的眼,
帶著一種我見了也無法形容的神情輕聲說道,“我的真實身份,同你是一樣的。”
“啊?和我一樣?”我一時沒懂。
她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
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對,我們是一樣的。”
我定定地盯著她,一瞬不瞬,
沉靜如水的淺眸,
微有灰霜的鬢髮,
光潔乾淨的下巴。。。
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的意思。。該不會是。。。
又猛地回想起最初遇到昕悅的時候,我問她怎麼看出我是女的,她曾說了一句‘因為我師父的緣故。。。’
“等等。。你。。你是說你也是。。”我嚥下一大口沫津,
沒敢把‘女扮男裝’這四個字說出來。
她平靜地點了點頭。
咦?!
我一下子跳了起來,
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她。
“不可能罷?”我強忍著自己想要去扒她衣裳和麵具的衝動,
“可。。可你你你。。你不是有妻子嗎?”
“女子就一定不能有妻子嗎?”她偏了偏頭,目光深沉地問道。
“這。。這。。”
這個問題實在太驚世駭俗,我忍不住伸手撓了下腦袋,結果又碰到了傷,呲牙咧嘴了一番。
不過疼痛之下,心中卻冷靜清明瞭些。
“因為世人覺得。。覺得這是大逆不道的。”我吞吐地道。
“可你方才也說了,世人就是愛多管閒事。”她靜靜地道,隨後目光黯了下,苦笑道,“其實我也並非是完全不在意。大抵,自己還是多少有些怕世人的。。所以才會一直躲藏著。。我怕世人知曉後會傷害我,傷害我愛的人,怕揹負千古罵名。雖然每日帶著怪物般的面具,可我又哪是什麼妖魔鬼怪,亦從未超然物外,不過是同世人長著一樣的血肉之軀,其中亦藏著一般無二的七情六慾罷了。只不過這份情,就因我給了同樣性別的女子,在世人眼裡,便成了孽。”
我怔怔地聽著,也形容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自己真是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
我細細琢磨著她說的話,眼眶不自覺地紅了,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她抬手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不需要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懂我此刻的心境。等一切行將落定後,你便去尋一處清靜地兒,過你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的日子罷。這樣的地方雖然少,但天下之大,總還是有的。”
“師父。。您指的‘一切行將落定’究竟是何意?”我有些敏感地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
她笑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師父在燕京有些老朋友可能遇上點麻煩了,還是得見一見。”
“是宮裡的老朋友嗎?有什麼徒兒能幫忙的嗎?”我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完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後,我的心中竟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想要親近她的念頭。總覺得,她好像努力捂著什麼傷口不想讓人知道,可她可能沒注意到。。血腥味已經滲出來了。
她沉默了一會,道,“聽說長安公主今夜也宿在寺中?”
“是啊,她應該和冷太后住在一起。”我道,隨後才想到那個平時裡總跟在泠妹屁股後面的薛侍衛今天居然沒有同行。有點奇怪。
她沉默了更久,久到連我這個有些神遊的人都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怎麼了?師父認識泠妹?”
“也不算認識,只是聽說這位小公主眼睛不太好,我近年來也是碰巧在崑崙雪山上無意中尋到一味治眼疾頗有成效的藥草。”她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