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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便有兩把鋼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鼻子一酸,看來真的難逃一死了。
也是,我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又不是那位不知是王爺還是皇帝的大人物,可以單槍匹馬就在死牢裡殺一個來回。
我的眼中終於湧出了軟弱的淚水,嘴上卻還是勾著笑,自嘲自諷的笑。
“殺了他!”王知府從地上爬了起來,拖著肥胖的身軀朝我跑來。
“慢著。”一個沉沉的男子聲音響起。
“楊將軍?您怎麼來了?”王知府的怒不可遏也忽然戛然而止,語氣裡盡是納悶。
我吃力地回過頭望去,幾乎快貼到脖子上的刀鋒。
方才那個把我掃倒在地的男人,竟是那個本該在瑟舞樓瀟灑快活到天明的將軍楊忠。他拾起了那柄我方才跌出的銀梳子,正目光深沉而驚詫地望著我。
“楊將軍,這可是個企圖逃獄的死刑犯,還敢傷害本官,罪無可恕啊。”王知府強壓著怒火對他說道。
“我有話要先問此人。”楊忠瞥了我一眼。
“可是將軍。。”王知府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正在氣頭上,真是不殺我難以平忿。
“王大人,你該認得這塊牌子吧?”楊忠舉出一枚金色雕鳳的宮牌,打斷了他。
王知府一看之下,忙掀袍跪倒,“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要問這人的話,也是代太后問的。”楊忠一字一字地說道,“如此,王大人還要阻攔嗎?”
那王知府大驚,顯然打死都沒料到我竟會同當今皇太后扯上關係,他忙命人撤掉架在我脖子上的鋼刀,一邊擦著額前冷汗,一邊諂笑道,“不敢不敢,下官這就替將軍準備問話的地方。”
一燈如豆,在昏暗潮溼的石屋裡忽明忽暗。
我知道自己還在監獄裡,可是已經比剛才那個地方好很多了。
這裡至少不用面對那個已經變得毫無生氣的阿歸。
爹的手書中曾寫過,行醫者,需看重生死,也需看淡生死。
遇事自當全力以赴,但總會碰到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之事。
一個人,是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的。
只求問心無愧,拿得起放得下。
可我放不下。。還放不下。。這是第一次。。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毫無預兆地從我眼前消逝,那個人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所謂的看淡,恐怕無非是事不關己。可一旦安放在自己和身邊重要的人身上,如何能夠看淡?誰能夠輕易地承受永久的失去?
雙拳因為攥得太緊,骨節突出,好像痙攣一樣。
我努力想像阿歸經常說的那種大丈夫一樣,做到有淚不輕彈。
但是我身上難以剋制的顫抖,還是洩露了我的心底的哀傷痛苦迷茫和憤怒。
我的身子站著直直的,不肯在這個將我絆倒的楊將軍面前顯露半分弱勢和屈服。
他直直地望著我,過了良久,才舉起那柄銀梳,鄭重地問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能否如實告訴我,你是誰?這柄梳子又是從何而來的?”
我心中一凜,沒想到他問的並不是我所犯的命案,而是這麼兩個有些莫名的問題。
他既在瑟舞樓見到我了,隨便打聽即可知道我是誰,此時為何又要明知故問。
至於那柄梳子。。那柄梳子。。只是無意中從阿歸身上掉出的罷。。
忽然間,我像似被雷電擊中般,陡然對上身前楊忠無比認真又凝重的眸。想到他方才拿出的太后令牌。又想到前天夜裡阿歸對我說的話和種種異樣。
一條無形的線把一切看似毫無瓜葛的細節串連了起來。
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瘋狂念頭——如果阿歸說的都是真的呢?!
楊將軍看我遲疑那麼久,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他什麼話都沒多問,把銀梳重新收回袖中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還給我。”我竭盡全力從已經乾涸的喉嚨裡擠出字來。
他離開的腳步一頓,側過身望著我。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不顧他的驚愕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一字一字地道,“我命令你還給我。”
他怔住了。
雙眸通紅,我不知我此刻的臉色是否也十分慘白。
我學著前晚阿歸盯著我的樣子盯著他,重複著阿歸當時對我說的話,“聽著。我的生父是燕景帝。我本姓慕容,名當歸。母親蘇氏,名喚玲瓏。我知道終有一天,會有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