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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矇矇亮,我在內侍的指引下來到了天下權力的最中心——金鑾殿。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
連雪花都不願停留太久,整座皇宮看起來更顯得寂寥蕭瑟。
一踏進金殿,裡面的文武百官都紛紛朝我側目。
我不敢抬頭,默默跟著內侍的腳步走到殿中央。
“稟皇上,太后娘娘,歸殿下已帶到。”
我跪下,說著洛梅教我過的,“臣慕容當歸,拜見皇上,皇太后。”
我微微抬眸,先把目光望向龍椅後方的珠簾之上,看到了冷太后溫柔絕美的眉眼,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然後我就感到一束目光一直在盯著我,一愣之後,才發覺竟是皇上在盯著我。
我只望了龍座上的皇帝一眼,便忙低下頭。
不得不說,這皇帝是我見過所有男子中最俊美的一位,鬢如刀裁,眉如墨畫。但他的眸光卻泛著寒光,面目清癯,唇角肅然,年紀輕輕,已有幾分君王老成之態。
“起來罷。”良久良久,才聽他淡淡發話。
聽不出任何喜怒。
我站起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這就是阿歸同父異母的哥哥嗎?
為什麼。。。我沒有感受一絲親情,他對我的歸來,似乎只有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我忽然想起昨夜冷太后對我說過的那句:他如今做了皇帝,更不可能做我的兒子了。
我心口跳了跳,原來這話竟是真的。
我悶著頭,一聲不吭。
也是洛梅教我的,少說總比多說好。
殿內諸人也沒人說話。
只有風輕輕吹動的珠簾,隱隱作響。
我覺得很不自在,但文武百官似乎早就習慣了這般死氣沉沉的寂靜。
直到冷太后輕聲咳嗽了一聲,皇帝才懨懨地道,“宣。”
站在皇帝下方的內侍監立刻展開明黃的聖旨,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誕育多方。孝行成於天性,子道無虧;清操矢於生平,躬行不怠;慕容當歸,乃大燕景帝之次子,朕之弟也。今能平安歸朝,乃順應天意,祥瑞之兆也。特封爾為瑞親王,長留朕之左右。欽此。”
我前面聽得迷迷糊糊的,待聽到最後一句‘特封爾為瑞親王,長留朕之左右’,才猛然回過神來。我猛一抬眸,皇帝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盯著我的目光中寒雪未化。滿朝文武,只有冷太后一人對我頷首笑了笑。
看來封我為王,只是她的意思,卻不是皇帝和大臣們的意願。
我雖然才疏學淺,但也大致聽出了我被封的這個瑞親王只是個虛位。既沒有兵權,也沒有封地,甚至連自己的王府都沒有。所以才需要長留皇帝左右,好方便他在宮中隨時掌控我罷?
我還是跪了下來,俯首謝恩。
封王拜相,本不就是我此次所求。
我只想盡快想法子重回冀州。
“今夜設宴於未央殿。為瑞親王賀。”內侍監繼續照本宣科。
群臣也裝模作樣地朝我這個沒權沒勢的空殼王爺道賀。
退朝了。
整個早朝,那個皇帝只對我說了三個字,起來罷。
晚宴上,我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我其實是喜歡喝酒的,但望著案前金樽裡面的酒,我卻不敢多喝。
總覺得裡面的液體,比起酒,更像是鴆。
好在,也並沒有多少大臣真的跑來敬我酒。
宴會行至一半,皇上和太后都因倦離去。
我也好想跟著他們離開,但臨行前皇上對我說,這場宴會是為我準備的,讓我今夜無需拘謹,好好享受。
他難得跟我說了這麼多字的話,我只能誠惶誠恐地謝恩。
但每多留一刻,我都渾身難受。
殿內諸人的各色嘴臉和那些猜忌的眼神,以及那些若有若無的交頭接耳。
都令我十分噁心。
“是蘇玲瓏的兒子?”
“蘇玲瓏啊,當年也是望月樓的一朵豔花啊。”
“嘿嘿,想當年老夫也同她有過一段。。”
“噓,張大人小聲些,您醉了。”
“不過話說瑞親王真的是景帝的孩子麼,你瞧那眉眼,我怎麼覺得。。更像翎帝啊?”
“是啊,聽說,當年也是翎帝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