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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襲擊的就是營地,在那裡待著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曲泱泱長吁短嘆,“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咱呀,早就一命嗚呼了!”
曲泱泱指著緋雪,絲毫不掩飾之前的救命之恩。
緋雪習慣性擺手,表示無甚大事。
寧途操的是老媽子的心,聽完立即緊張地繞著曲泱泱打轉,在確定沒有傷勢後才鬆一口氣。她感激的目光投向緋雪:“感謝這一路以來對我宗師妹的照顧,不知閣下尊名?”
曲泱泱笑嘻嘻湊過去攬住寧途的肩,率先介紹道:“她可是劍尊的義女,絳玉塵——怎麼樣?吃不吃驚意不意外,師姐你撿人運氣拉滿!”
寧途聞之一愣,眼中的情緒複雜且濃烈,嘴唇翕動,半刻說不出話來,明顯是被緋雪的身份驚到。
還好緋雪沒注意到寧途的失態,她的視線被更重要的事物勾走,落在金光閃爍的繁瑣咒文上——那是能封印鱗鬼的特殊法陣。
法陣共佈於五處,東西南北與中央位置。寧途的南陣已佈置完畢,地面和半空都漂浮著複雜難懂的金色符文,緩緩形成一個圓形陣型,靜待其他方向的法陣佈下。
“……這陣法是從哪兒學來的?”緋雪靜默盯著古老的符文,突然冷不零丁沉聲道。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文隊長教的啊,他是符修。”曲泱泱總喜歡先一步搶答,“你不可能期望咱們樂宗人自學符陣成才吧。”
寧途回神,略帶責備的眼神壓過去,讓曲泱泱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客氣些。
曲泱泱從善如流:“……好嘛,咱收回後半句以及囂張的口氣。”
寧途斂眸,緩緩為緋雪解釋細節:“絳姑娘,該封印法陣是文隊長從古籍殘頁中尋來的。無論是佈陣方式還是符文筆畫都與如今的符陣有所差別,姑娘若是覺得陌生也不出奇。”
然緋雪的臉色越來越冷:不,這東西她太熟了!
緋雪光靠法陣的咒法符文就明曉:文彌所看的古籍和當初製造燼禍的前藥宗宗主的古籍絕對是同一本——也就是說這封印陣法和燼毒同源,都是禁術!
是用不得的!
一定存在某種關乎人命的代價。
緋雪“上輩子”栽在燼毒手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到有關上古典籍的法術她不自禁心臟驟停。
“現在必須暫停法陣,立刻馬上!”
緋雪自醒來以後不曾露出這般嚴厲堅決的態度,著實令曲泱泱詫異。
寧途不明緣由,為難道:“姑娘這是何意?該封印符陣較為特殊,一旦佈下就不能收回,除非破壞陣眼……”
而陣眼一般佈於主陣中央,也就是文彌所處之位。
緋雪沒有時間解釋,她即刻動身前往北境中央地帶,臨行前爭分奪秒叮囑:“若不想弄丟性命,就趕緊遠離法陣!這不是你們能承擔的後果。”
“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曲泱泱沒搞清楚狀況,緋雪便已經行遠。她凌波微步,一躍能有十幾丈遠,全然沒有剛剛和曲泱泱徒步的閒心,眨眼間就消失在無邊夜色中。
寧途見過不少修真大能,寥寥幾眼便從緋雪的輕功中判斷出:她在廢除金丹前,修為絕對不低。
寧途抿緊唇,唇色化作一線蒼白。
她注視著緋雪的身影融入黑夜,久久沒有移開眸,若有所思道:“劍尊義女……”
她跟隨樂宗宗主這麼多年,多少得知些宗主們鮮少人知的玩笑話,私底下能被親切稱呼為“劍尊義女”的恐怕只有一人。
但是那位……應該死了七年才對。
絳玉塵與那道名字多麼地相像!
寧途手指握緊琵琶的弦木,壓出嘈雜的音符,音亂心更亂。她思緒翻滾神情恍惚,喃喃自語:“我到底是魘住了,怎會存有起死回生的念頭……”
她的話說得極低,身旁的曲泱泱是一個字也沒聽清。
曲泱泱迷茫地撓撓頭,望了望早已不見蹤影的緋雪,又在寧途的面前揮了揮手。
寧途不給任何反應。
她不滿地湊到木頭人耳邊:“喂喂,師姐你的魂還在家嗎!”
效果拔群,寧途的魂魄被驚得差點衝出軀體,原地飛昇:“呀!師妹你做什麼!”
“別開小差了,人家都走遠了!咱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守陣等待隊長指令,還是聽絳姑娘的話直接撤退?”曲泱泱難得嚴肅道。
寧途揉揉發鳴的耳朵,很快恢復平日冷靜的模樣,速速與曲泱泱確認資訊:“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