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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遇良人廝守。
“待我明日接小純狐回山,你與他再玩鬧。”
前日,他收到林丈青傳信,說純狐已無大礙。
峰山歡聲朗朗,倏忽間,明赫笑止容清。
朝山門向眺,陌人造訪,來者槌擊置設主峰蒼括的見叩山鑼,急而促得連敲三聲。
自他擁據平秋山前,明赫料想定他宗別派的人來尋,凡有首位,後必聚群而來。
然各派推搡,不願做出頭之鳥。明赫樂得觀戲,故照千寧境各群山之例,早於正山門外接了音達蒼括峰及其餘十六峰的見叩鑼待客來。
“寒尋芳請見。”
他得平秋不過三日,竟有人如此早的膽大上門。
識念延展,觸及山下一男子,身量高纖,裝服袖大,邊雲門竹繡,綴以點星紅萼梅,腰佩長劍,不似往昔落魄,倒像是個千寧境哪家大宗名門出身的世族高位子弟。
三日裡他閒來無事,遍走群峰,打探了些訊息,嫩稚的木靈花妖、育誕心慧的走獸飛禽與游魚,曉知的無外乎是千寧境諸宗制衡,質材輩出等。
明赫不以為意,放寒尋芳入山。
寒尋芳上了蒼括峰,於無風的厚雪中,見著了那些平日自恃清高的修士嘴裡傳得神之又神的新任平秋山主。
深深凝視面前清傲如雲者,風過草木沙沙,落雪簌簌,似情郎俯身耳邊低語,耳鬢廝磨纏綿。明赫側目,扶枝倚幹,似在靜聽些什麼。
寒尋芳禮數周到,垂首低眸,心裡卻暗暗驚於面前少年絡脈中全無靈息走流的痕跡。
從前,起碼三年前,還有靈息走動。
兩者相望,恍若故人隔世,一字未出。
單遙望一眼,寒尋芳心知,目前之人,既得了平秋便守得住平秋,既敢放他進山,便殺得了他。
那日他在山下,與人群相湊,親眼見明赫闢了禁制進了平秋山。
緊握住的劍鞘里長劍嗡鳴不止,金鐵裂斷的崩音猶如啞者的嘯哭,平添悲哀。
細枝弱幹迎寒而綻成的小朵紫紅花,雪壓得窸窸,落簪在鶴羽暖絨和鬢邊眉間,落腳地壓雪融水的冷溼滲進長靿,與雪惹得他脖頸背脊一縮瑟。
明赫攏緊肩上厚實的鶴氅,直覺的大寒天冷,他瞅寒尋芳腰側佩劍,徐徐地笑開:“你也知道我劍術不精,只是勉強能認得你的劍,你要是想跟我比劃劍術,平秋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寒尋芳一凜,心如槌擊,激動得道不出話來,壓根沒聽進明赫話裡暗指。
你既然識得劍,那可還識得我。
明赫之所以認得那柄黑魆魆的殘劍,唯因此劍是他曾數次裂斷重塑再煉的古劍,是前些年他以小童的身份,偷偷潛入合州拍賣堂尋得的罪證。
劍出鞘刺來極快,不講求什胡亂矯揉的花繡招式,一板一眼的陳舊乏味。倒是比褚清衍直截了當許多,他兩廂對比,暗自想。
明赫略一側身避過,手覆腰抽出藏軟劍,抵擋劈劍橫攻,沿順其力道挑劍開。
鋒刃相撞、金鐵相磨的鋸拉尖利捅刺著聽戶,寒尋芳暗自微訝,順勢抽劍,連退數尺,劃出厚雪幾尺,收勢堪堪站定。
明赫亦不乘勢前攻,捏尖曲彎劍刃,軟劍身裂紋細密深縱,微芥的熔鋼鐵碎屑如魚鱗層疊,受驚似的寒毛林立,輕用勁即斷為數截。
碎劍落墜雪地,化成齏粉唯餘凹砸坑。明赫隨手將斷劍丟棄,目光凜冽地看向那個寬袍大袖同他比劍的寒尋芳。
那一劍,寒尋芳是要殺他。
“我不通劍法。”明赫裝作無事,朝寒尋芳攤掌,顯出兩手空空無物,“劍也比不得你的。”
“弄壞了我的劍,你得賠我一把。”他的語調淡極的調趣,沒準話的隨口提,倒也非實意真情要他賠付。
不若谷裡汩汩的清水,所示卻蕪雜無穢。
許是霜席雪交的寒天,明赫凍冷的唇淡得無殷寡白一點,唇齒吐息,白霧繞繞氤蒙了他清昳的目眉,冽得似悽神寒骨的寂寥方潭。
寒尋芳收劍入鞘,屈膝奉揖,捋平心緒,恭敬道:“尋芳多有冒犯,還望平秋山主恕容。”
經一招兩式的探試,寒尋芳絲毫不信明赫如今不擅劍術的推脫話辭,自顧自地跪倒,雙膝沉陷累雪,遞的是副敬恭謙順的認錯樣。
從前他不擅長的,如今或也已精通了。
“求您留下尋芳,尋芳此次來,是想拜入平秋門下,拜尊者為師。”
那一跪駭得明赫一顫嗦,他本就不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