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麇谷居士頭也不回地走到東廂房,一倒頭便躺了下來,呼呼地睡起來大叫大覺。
狼冶摸了摸後腦勺,沒明白這是要治還是不要治,朝籬笆院裡丟了句:“小娘子,居士可忒的心狠,你當真要在這留下?”
蘇令蠻眯了眯眼,狼冶年紀看得出來與她差不離,娃娃臉清秀可愛,還有副熱心腸:“小郎君,可能幫阿蠻送封信出去?”
“我家僕人在林子外守著,為避免他們帶人闖林子擾了居士清淨,不如小郎君幫我帶副口信?”
蘇令蠻剛剛隨麇谷居士進來,便發現了這小小的林子別有機關,她曾聽過,麇谷居士在幼時曾師承鬼谷子,習得醫道,這易經術數里的機關許也有?
這不過是傳說,可若不如此,實在無法解釋那一路失蹤的刻刀印跡。
便盧三和巧心帶人來探林子,約莫也是一無所獲。可到底擾了林子的清淨,此時說這個,她有把握狼冶會答應。何況一夜未歸,實在不知林外情況如何,阿孃必是要擔心了。
狼冶果然答應了,取了蘇令蠻的隨身物品跟撒歡的小鹿似的前去報信,看上去興致極高。
這下,四野無人,唯有茅屋兩座,靜靜地伴隨著冬日的涼風與晨日,蘇令蠻就著梨花白一口酒,一口餅,將將填了腹。
酒暖身,餅暖胃。
若不算這一身肥肉,蘇令蠻倒也覺得這日子不差。其實——若當真灑脫,也不該計較這一身肥肉,她苦中作樂道。
清微“吱呀”一聲半開了窗,屋簷下,能看到細密的蛛網層層疊疊,他安安靜靜地坐了會,驀然看向小院裡悠閒自在的胖娘子,低聲道:
“你不擔心?”
蘇令蠻愕然地抬頭,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擔心什麼?”
“所有。”
蘇令蠻笑了一聲,抬頭往回看,發覺這人便是到了屋中,依然帶著幕籬,答非所問:“恩公為何一直帶著它?”
清微又安靜了下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對著一個陌生的,往後也不會有交集的小娘子,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可名狀的安心——
這麼個閒適而普通的院子,一個普普通通不知他名姓的人。
蘇令蠻並不知這黑衣郎君如何想,卻覺得委實憋不住了——這麼一夜沒出恭,她憋得臉都紅了:
“可,可有茅房?”
清微驀地大笑起來,一個清冷慣了的人,笑起來那也是驚天動地的。蘇令蠻委屈地看著他,牙齒咬得咯嘣響:
“茅房在哪?!”
麇谷居士偷偷睜了眼,想想翻個身繼續睡了。